隊裡有不少恐高症,走得是心驚膽顫,因為石路的一側是山壁,另一側則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路也不寬,很可能不經意的走跑偏就掉進去,腿抖得比比皆是。
張書鶴假裝系下鞋帶,彎腰時將羅盤對準崖底,結果羅盤半點沒反應,他不由的有些疑惑,記得末世快要爆發前他來時,查覺到這懸崖下風颳得情況很不對勁,但此時卻是半點詭異之處都沒有了,崖底吹上來的風跟普通山頭的風幾乎沒什麼兩樣,儘管颳得人臉頰像刀割一樣,但是似乎沒半點問題。
隨即張書鶴站起身,前面劉海返回詢問,張書鶴沒開口只是擺了擺手,究竟這處地方有沒有問題,還有一處可以能夠看出跡象。
當初他走時,因為被山中那些山民淳樸的行為有所觸動,雖然覺得這裡崖下不太對勁,但要他說服那些村民搬離此處,不說這是不是他的性格,那些住了幾十代的村民也未必會願意,於是他離開前在那處邪風最凜冽的斷路兩處放置了兩套低階的七星符,如果這裡沒有問題,那些七星就會完好無損,要是有問題大概就已經化成了灰燼。
隨即,張書鶴從包裡取了只桃木筒,然後喝了口果酒,此時他需要足夠的靈氣,保證他的五官敏銳,用以查探四周。
就在此時,他的左下側位置的那名藍衣突然對身邊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因為出發前劉道士就暗示他,如果有機會就做點手腳除去他,因為這次帶的備用學徒不少,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加上現在以任務為重,誰也不會為一個學徒的意外死亡而多想。
原來在車上幾乎沒什麼機會,但是這裡卻是悄聲“殺人”的最好時機,幾個人這麼眼神一遞,趁著張書鶴仰頭喝果酒的那一刻,其中一人假裝踩了石頭,身體一側肩膀猛撞了過去。
如果張書鶴是個普通人,在這麼窄的石路上,會立即便著了道,掉入到懸崖底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是,在那個人撞過來的那一瞬間,他腳底突然快移了半步,那人沒料到張書鶴會突然躲開,力道大得使他收勢不猛,一下子側身控制不往的摔倒在地,差一點就滾入了崖底,好在行走的人比較密集,後面的人將他給拽了回來,死裡逃生嚇得那人臉都白了。
藍衣也是變了臉色,大概模糊意識到張書鶴可能發現了他們的意圖,否則哪來的好運能突然躲來撞擊,不由消停了心思,咬牙決定還是交給劉道士解決吧,發生了此事,人頓時由雙人並列改成了單人排隊前行。
終於前方遇到了那處山崖斷裂處,前方過去的軍士砍了幾根粗木搭在原來簡陋的木橫上,突然有個搭木頭的軍士發現了什麼,從裂石的一處取出了半個手掌大的一塊油紙,“這是什麼?”將油紙開啟,裡面竟然是張八卦形的符。
當這枚符交到邱洞主手裡時,邱洞主看完竟是有些激動,他自然看得出這符跟他所研究的符陣裡七張符極為相似,他得到的是殘缺的符陣,經過他這些年的修復,勉強能發揮其一半的威力,而這張符,雖然其中的法力不算強盛,但是整張符畫得十分完整,顯然區別於他的殘缺修復版本,並且符的位置也是依照五行八卦來放置的,半點不錯,這不由讓他驚疑起來,這究竟是哪位高人在此處留下的符咒。
看了半天邱洞主略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不由嘆了口氣,唉,如果能早一點認識此人,那這陣法的成功率最低也能提上三分,可是現在,這符紙邊緣已經發黃,法力也已經隨自然天地消耗了兩三成,至少放置有三年以上的時間,茫茫人海,那位高人恐怕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隊伍排得有些略長,輪到張書鶴時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二,因為整條路是曾半圓形狀,前面發生的事有山壁隔阻,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在踏過那處幾根木頭亂搭起來的木橋,目光就掃了眼對面他放置符的縫隙位置,走到另一邊時,裝作暈高蹲了下來,手順勢向山壁間隙處一過,頓時心中一驚,符沒了?
前面的劉海頓時過去搭把手,張書鶴略有些不死心的又在周圍摸索了下,沒有半點那包著八卦符的油包的痕跡。
見張書鶴臉色不對,劉海不由前後看看,然後低聲問道:“張哥,怎麼了?”
張書鶴頓時回身想到上面他放得另一處符的石壁縫隙裡察看,但後面的人已經走過來了,只得起身離開了簡陋的木橋,橋下石壁裡放的符不見了,連油紙都沒留下,是有同道人拿走?還是不慎掉到了崖底?又或者是此處發生了異變,整張符和油紙都紙成灰燼了?他有些拿不準,在不能確定另一處的符是否還完好的情況下,他只能暫時往最壞的方向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