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周雅芳在放出訊息的同時並沒有說清楚自己撿漏的是什麼東西,而吳澤等人完全就是憑自己的想像來猜測,而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反而越想真是心癢癢,根本就睡不著,全部一大早來找自己。
狠!
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不僅僅耍了自己,甚至是把吳澤等人也耍了一把——當然,吳澤等人是不會怪周雅芳的,相反只有感謝她。
“哼!吳澤,這可是你說的,一會不要後悔!”
吳澤一愣,他是老江湖了,馬上就聽出不一樣的味道來,心中一動,然後馬上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這個,我可是開玩笑的,也得看是什麼硯臺啊。”
“你們看,吳澤老頭的尾巴露出來了吧,馬上就改口了。”
鄭柏這樣說一點也不怕“得罪”吳澤、導致吳澤和自己搶方明撿漏的古董,因為他早就知道方明是不會轉手撿漏到的硯臺的,因此藉機小小地捉弄吳澤一把。
“哈!鄭柏,我不上你的當,想讓我主動放棄這件古董的競爭,我才沒有那樣傻呢。”
吳澤這是死皮賴臉了,其實這一隻也不奇怪,江湖越老臉皮越厚,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是什麼都願意幹,一點的小小的臉皮那是不會計較它的得失的。
“可惜了,今天你是要失望了,方明撿漏的那件古董是好東西,但是你們卻不要惦記了,這小子剛才已經說了他是不會出手的,要自己收藏著玩。”
“啊?!”
吳澤一聽,就明白剛才鄭柏是在耍自己呢!好一會才苦笑地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可是在眾人面前好好地表現了一番。
司空哲等人看到前後不一樣的吳澤,都笑了起來,他們知道吳澤之所以如此的反覆,甚至成為反覆不定的“小人”,這都是古董害的,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不要說是吳澤了,就算是他們自己也都做過,沒有什麼奇怪的。
“方明,你剛才說撿漏的是硯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方硯臺?”
司空哲的這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方明的身上。一般來說收藏硯臺的人不多,鄭柏平時根本不收藏硯臺,但從他剛才的語氣上來說很顯然是相當感興趣。
在座的人都是屬“狗”的,馬上就從這些細節之中猜出一個可能來——方明撿漏的這一方硯臺肯定有特別之處,要不鄭柏這種平時不收藏硯臺的人肯定是不會動心的。
“砣磯石中的雪浪金星,上有一抹橙紅。”
鄭柏之前已經從方明那裡得知硯臺的情況,此時自然搶著說出來。
“啊!”
“不會吧!”
“這可是魯硯之中的精品啊。”
不管是錢放、吳澤還是司空哲都是收藏方面的高手,他們雖然都不是專門研究硯臺的,但因為見聞廣博,一聽就明白鄭柏說的是什麼、明白這幾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搖了搖頭,鄭柏說,“你們以為這就了了?我告訴你,那硯臺可是徐文長使用過的!”
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放倒了,巨大的震驚讓他們都呆若木雞,包廂裡安靜下來,好一會都沒有人說話。
“徐文長的?確定沒有?”
打破安靜的是吳澤,他看著方明,臉上是艱難的神色,彷彿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很費力一般,事實上是巨大的震驚然後造成的大腦短時間“短路”的現象。
方明點了點頭,說:“周雅芳鑑定過了,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想她說的應該是對的,主要的依據就是硯臺背面有徐文長所留的字,還有一幅小圖,格和用筆的習慣都是徐文長所特有的,所以據此應該是可以鑑定為他所使用過的。”
在座的人都是收藏經驗豐富之人,自然明白古董的鑑定中的一些基本原則:要鑑定出某件古董所屬的年代或者是誰曾經擁有,方法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從古董的形態特徵也就是風格等來鑑定,特別是古董之上沒有留名的時候就更加是要如此。
從方明的話之中他們聽得出來撿漏的硯臺上並沒有留有徐文長的名號,但是如果所刻的畫還沒有書法都具有徐文長的風格,那自然就可以鑑定出它是何人曾經使用過的。
這種推斷的方式在古董鑑定之中是可以的,也是公認合理的。
“唉!原來是徐文長所使用的過,可惜了,方明你竟然不出手,要不不管出多少錢我都一定要把它買下來。”
司空哲唉嘆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這方硯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