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想了想，說：“一萬美元，這畫就值這個價。”

湯姆又有了吐血的衝動，自己開價雖然是離譜，但是方明這個價還得也是非常的狠，直接就從100萬變成了一萬，這差距也有一點太大了一點吧，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剛才的開價是不是把方明給得罪了。

“呵，你這是開玩笑的吧。”

湯姆努力了半天，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不管怎麼樣說那笑容也是非常的勉強。

方明看著湯姆，一會之後，非常認真地說：“你開價100萬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是，那我這還價1萬也是開玩笑，如果你的不是，我的也不是。”

湯姆再一次見識了方明的強硬，這實在是和他之前碰到過的所有的交易對手都不一樣。

場面一下子冷了起來。

方明這其實是故意的，在這方面他有著豐富的經驗，知道如果自己不強硬，那自己是沒有辦法順利地拿下眼前的這一幅油畫的——如果只是拿不下來眼前的這一幅油畫，其實也沒有什麼，但如果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那一個計劃的話，那可就真的是麻煩大了。

至於湯姆會不會因為自己強硬而不賣了？

這個當然是有可能的，但是，方明更加相信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因為他知道湯姆是一個生意人，就是靠賣畫為生的，不會跟錢過不去的，所以自己現在雖然這樣讓對方非常的不爽，但是

陸瑤當然不會讓這樣的場面繼續冷下去，因為他知道方明是想拿下眼前的這一幅油畫的，方明之所以這樣的強硬只是想把價格壓下去罷了。

“湯姆，我來之前就說過了，只要東西好，那價格就不是問題，但是，這不是說你可以漫天要價，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所以說，我看不如這樣吧，大家都誠實一點，你開一個正常的價格吧，畢竟我們都是幹這一行的，眼前這一幅油畫到底值多少錢，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

對著湯姆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陸瑤又扭頭對方明說：“這樣吧，我讓湯姆開一個實價，你們再談談？”

方明心裡暗暗點頭，陸瑤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這表面上看起來是把自己和湯姆各打五十大板，但是事實上卻是緩和了局面，讓“談判”可以繼續下去，但是又能夠讓湯姆心生顧忌，不敢再開出一個不靠譜的價格來。

這其實是有利於自己的，當下就點了點頭。

“二十萬，這幅畫，二十萬美元，這已經是最低的價格了。”

聽到湯姆開出這樣的一個價格，方明知道今天這事情就已經定了下來，但是他嘴巴上卻是沒有鬆口，搖了搖頭說：“這個價格還是太高了。”

“見鬼！”

湯姆揮著自己的雙手，彷彿是之前一直積壓著的怒氣一下子就全部爆發出來一樣，大叫了起來：“你去打聽一下，這一幅畫在市場上是不是價值二十萬，我現在已經開出的是市場價格，你還不滿意？如果你這樣都不滿意，那我覺得我們的這一筆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方明彷彿沒有注意到湯姆的怒氣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是的，你說得沒有錯，這油畫的市格確實是二十萬美元。”

湯姆一愣，在他看來既然方明不接受這個價格，那也就不可能的這個價格的，現在好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方明竟然承認了。

“哼！既然是這樣，那我賣二十萬有什麼不對？”

方明還是一點怒氣也沒有，而是說：“這畫是二十萬的市價沒有錯，但是你卻不可能賣得出去二十萬的，不信你拿出去賣賣看看，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敢拿出去賣。”

眼前的這一幅油畫，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正常，但是方明剛才一眼就看出來畫面的四周那可是有著新的切痕的，這說明畫那是某個畫框之類的東西上切下來的，所以極有可能是屬於來路不正的——偷東西的人為了方便，沒有把畫框一起偷出來，直接刀片把畫給割下來帶走的。

“這個”

湯姆彷彿是一隻叫得正歡的小公雞突然之間讓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頓時說不出話來。

是的，眼前的這一幅畫的市價確實是二十萬，但是，他卻確實是不可能拿出去賣的，因為一旦他這樣做了，那就會給自己惹來巨大的麻煩。

因為眼前的這一幅畫面，來路不正，據他所知，是從一個小村子裡的教堂裡偷來的，這樣的東西如果拿出去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湯姆只是沒有想到方明竟然連這個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