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流逝
一分一秒艱難的劃過
四十分鐘後,景孟弦方才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白色大褂,終究沒有換上。
而床上的她,也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大汗淋漓的站在床邊,整個人如同洗過一般,渾身早已溼透。
漆黑的深眸凝住床上那張溫柔的睡顏,眸色越發凝重了些分,伸手,想要再去感覺一下她的存在,到最後,動作卻還是僵在了半空中,沒有再繼續。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動作很輕,彷彿是唯恐干擾到裡面的一雙人兒。
景孟弦收了神色,轉身去給陳媽開門。
“先生,湯熬好了。先生”
陳媽見他這副模樣,登時慌了神,連忙走進房間,將手中的湯碗擱在床頭櫃上,就見他抱回來的女孩已經沉沉的睡下了,她的聲音壓低了好幾個分貝,看著景孟弦,擔憂的問他道,“先生,你這是又犯了嗎?還好吧?”
“別擔心,我很好。”
景孟弦喘了口氣,眉心斂著,似壓抑著些分的痛楚,性。感的下顎比了比床上的向南,“她睡了,這碗湯可能喝不了了,另外,讓老張備車。”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啊?”陳媽有些擔憂。
“嗯,送她回家。”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向南。
漆黑的眸底有暗光閃過,卻飛快的被他掩蓋而去。
陳媽心事重重的退出了景孟弦的臥室去。
而他,轉身進了浴室,給自己衝了個清爽的澡後,這會才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大夥兒別激動,我們家小弦子沒有得什麼絕症哈!放心,絕對不是絕症,也絕對不會死的。】
他送向南回酒店的時候,車在門口停了許久許久。
許是真的他太過貪戀這失而復得的溫存了。
格萊弗酒店,總統套房內——
路易斯一直坐在廳內的沙發裡,等著向南。
他沒有開燈,任由著如玉的月光溶進來,給他鋪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色薄紗。
神秘的感覺,讓氣質本就尊貴斐然的他,此刻愈發奪人眼球。
英俊的五官,溶在月色裡,卻憑空多出了些讓人心疼的蕭漠感。
“先生,小姐回來了!”
聽得阿哩紗一聲輕喊,路易斯微愣,起了身來。
景孟弦抱著沉睡的向南走了進來,他衝路易斯頷首,淡淡一笑,算作招呼,而後抱著向南便回了她的臥室去。
小心翼翼的將她擱置在床上,又細心的替她攏好被子後,方才輕輕的從她的臥室裡退了出來,替她將門掩上。
出來,路易斯正守在了臥室外。
見到對方,誰也沒有詫異。
“還沒睡?”
景孟弦先開口問路易斯。
路易斯嘴角一抹紳士的微笑,“等景總把她送回來。”
景孟弦緊迫的睨著他,“路易斯總裁就那麼確信我會把她送回來?”
“當然。”
路易斯笑笑,眼底皆是篤定,“我相信景總不會捨得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揹負著第三者的罵名。所以,你會把她還回來的。”
景孟弦眸色沉了幾許,卻沒再接他的話,“我們談談?”
“正有此意。”
兩個男人,在露天陽臺上的觀海椅上坐了下來。
他們,不管是誰,無疑都是天之嬌子,頂尖上被人仰望的尊貴。
露天陽臺上,依舊沒有開燈,盈盈的月色篩落進來,能清楚的見到海上那陣陣波光粼粼的星光。
海上夜景,美不甚收。
然,端坐著的兩位美男子卻顯然沒心情欣賞眼前這副景象。
“景總,你大費周章的把向南從法國調回來,又故意把我圈在你們身邊,寓意何為?就為了認證一下我是否是那個能夠讓向南足以託付終生的男人?”
路易斯問話的語氣,極為平靜。
而景孟弦也並不詫異他對於整件事情的知曉。
他路易斯是何許人也,要猜到這一層面,於他而言,太簡單。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當真看不明白了!”
路易斯搖搖頭,表示費解,“景總,要說你對向南的那份心思,局外人一看都能明白,這麼些年,你與曲氏小姐的婚姻如同擺設,現在向南回來了,只需要你簽下一份離婚協議書,便能給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