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語氣波瀾不興。
向南就不知道為什麼,他談這種話題的時候還能如此氣定閒神,彷彿就在同她聊著今天的天氣一般。
向南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算吧。”
她可做不到他那樣的雲淡風輕。
顯然,功力不如他深。
“可早上起來,看到你留下的字條,我怎麼就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呢?”
景孟弦眯了眯眼,雙腿交疊,換了個坐姿,散漫的問向南。
“過河拆橋?”
向南咬咬唇,用心琢磨著這四個字的深沉含義。
“不是嗎?”
“好像是。”
向南有些心虛,忙道,“或許我走前該先替你把酒店的賬給結了,畢竟昨兒晚上是為了幫我,又或者我該留下來給你道聲謝的”
“過來!”
向南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景孟弦一句低沉的祈使句給打斷開來。
“啊?”
“樂巢!你過來買單,還有,當面向我道謝!”
“”
向南想說,她當真只是出於客氣的隨口一說而已,她也希望他能出於客氣的對她婉拒。
但顯然,電/話裡那頭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客套!
“你讓紫杉跟你一塊過來吧,雲墨喝高了,得讓人開車送他回去。”
“我不定勸得動她,試試吧。”
話落,那邊卻已然趕在她面前掛了電/話。
最後,紫杉到底還是去了。
不知是被向南勸服的,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反正在向南的印象裡,自己似乎沒怎麼動員她,她就從了。
向南和紫杉趕到的時候,他們確實喝得也差不多了。
景孟弦還好,喝得不多,意識相當清醒,只有那微微泛紅的眼眸彰顯著些分的醉態。
雲墨就顯然醉了,毫無意識的半躺在沙發裡,閉著眼休憩著。
一見她們過來,景孟弦率先起了身來,“去付款吧。”
他走近向南,高大的身形立在她跟前,毫不客氣的同她道。
“哦”
向南懵懵然的點頭。
轉身,往外走。
景孟弦跟上,隨口向紫杉交代了一句,“你扶他起來吧,該回去了。”
說完,他跟著向南往收銀臺走去。
留下紫杉一個人照顧雲墨。
收錢臺前——
“先生,一共八仟五佰塊。”
前臺服務員小姐微笑著,將賬單遞給景孟弦。
景孟弦沒接,拿眼神睇一眼向南,示意交給她。
向南聽到那數字,臉色早白了幾分,忙將酒水單接了過來,秀眉擰成一團,咬唇,有些鬱結的瞅向景孟弦,“你們不就喝了幾瓶酒嗎?怎麼這麼貴?”
八千多
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有錢也不用這麼揮霍吧?
景孟弦冷幽幽的睇了向南一眼,“你覺得我景孟弦的一夜只值這區區八千多塊?”
關鍵,還是一夜五次,不對,好像是六次
到底多少次,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向南汗顏。
八千?她看值八百還差不多!
可是,景總,你這算不算把自己給賣了?
向南掏出錢包,抽了銀行卡出來,刷卡付款。
輸完密碼,收銀員將銀行卡遞迴給向南,卻被景孟弦半空中攔截拿了過來。
向南不解,瞪著他,“你幹嘛?”
景孟弦掏出手機,將她的卡號拍了下來,而後才遞迴給他。
“出門忘帶錢包了,明天讓李助理把錢撥你卡上來。”
其實他完全可以打電/話給李然宇讓他來付錢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就叫了她來。
“呃”
向南喉間一卡,忙道,“不用了,就當我謝謝你昨晚的出手相助吧!”
“我景孟弦的一夜,就算賣了你尹向南,你都買不起!!”
他沉聲的說完,率先邁開步子往酒吧外走。
嘁!好自大的男人!!
向南好笑。
這樣的男人,卻偏還讓女人,好生心動!!
見向南杵在原地不走,景孟弦駐足,回頭,擰眉看她,“不走?”
“走啊!可是紫杉和雲墨還沒來呢!”
“你要當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