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面的棉褲脫了下來,靴子襪子也都統統撩至一邊。
棉褲裡的秋褲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浸溼一片,冷得她直髮怵。
向南把自己的下半身脫得只剩下一條秋褲了,蹲坐在火堆前,讓自己儘可能的靠近些。
“別坐這麼近!”
景孟弦拿手擋了擋她的嬌身,順手抓過她散落下來的髮絲,大手一撩,就給她搭到了肩後去,“頭髮都要被燒了,有頭繩嗎?”
向南從手腕上拿出一根頭繩,遞給他,“謝謝。”
景孟弦替向南將腦後的頭髮隨意的綁了起來。
向南將腦袋往後仰起來,看他沾著青色短鬚的下巴,眨眨眼,“景醫生,你突然變得這麼溫柔,我怪不習慣的”
景孟弦伸手,沒好氣的捏了捏向南的臉頰,“同一生死戰線上的戰友,難道該劍拔弩張才行?把腿給我!”
“啊?”
“把腿搭我腿上來,不然你後邊的怎麼烘乾?”
景孟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哦”
向南嬌羞一笑,伸出兩條溼答答的長腿兒,就往景孟弦的腿上一搭,“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麼冷!”
景孟弦抓過她凍得發白的小腳丫子,皺眉。
向南被他一抓撓,只覺癢得慌,又有些害羞道,“別抓,癢”
對於向南的抗議,景孟弦置若罔聞。
二話沒說,握住向南的小腳心置於自己暖實的手心裡,揉搓起來。
“景孟弦”
向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跟這男人什麼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但是突然被抓著小腳丫子還是怪害羞的。
“別亂動!”
景孟弦制止她,“你腳心太冰了,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凍壞的。”
向南一聽,也就沒敢再亂動。
腿下,熱火烘烤著。
腳心處還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替她按揉著,疏烙著經骨。
渾身上下,頓時暖和了不少。
當然,最暖和的,莫過於向南的心。
她感覺,曾經那個景孟弦又回來了
不,又或許是,其實他根本從來都沒有走過!!
溫暖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一個小時,匆匆流逝。
火堆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徹底熄滅,卻依舊不見救援隊的人上來。
景孟弦又打了通電話過去,但那頭一直處於佔線狀態,再也沒有被接透過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
洞裡好不容易升起的溫度,卻又漸漸的被冷空氣替代,轉眼間,向南渾身又已是一片冰涼。
景孟弦抓著她冰冷的手,有些擔憂,“怎麼這麼冷?”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向南的身上,“別拿下來!!必須得穿著!!”
“一起你穿上,我躲你懷裡,更暖和。”
向南把衣服遞給他。
景孟弦也沒推脫,又把衣服穿上,然後一把將向南抱進了自己懷裡來,裹上。
向南紅撲撲的小臉蛋貼在他暖實的胸口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饜足得一聲興嘆,“果然,暖和多了!”
小手兒伸出去,緊緊抱住他精壯的腰肢。
真希望,兩個人就可以這麼溫暖的相處下去,一輩子
感覺到懷裡這團冰涼的柔軟,景孟弦只覺心窩處的某一個地方,深深的陷了下去。
情不自禁的,將她裹得更緊些。
“你怎麼這麼不耐寒?”
衣服裡,他不停地用手搓著向南的後背,試圖讓摩擦給她增加一些熱度。
手間的動作,卻已經彰顯了他對她情不自禁的疼愛。
“我身體本來就不怎麼樣。”
向南窩在景孟弦的懷裡,如實道,“當年生完陽陽,坐月子沒太注意,吹了風感冒過一回,自那之後就特別怕冷了。”
景孟弦微微一怔。
這似乎是他失去記憶之後,頭一回聽她提起生陽陽時所發生的事情。
景孟弦心絃緊了緊,“辛苦了!”
聽聞他的話,向南一愣,而後笑了笑,“不辛苦!到最後看見他活得如此健康,就真的覺得什麼辛苦都是值得的!”
向南想起四年前陽陽被病魔所折磨的日子,心還有些疼,“其實更辛苦的人是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