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歉疚的低了頭去。
景孟弦懶洋洋的在向南的沙發扶手邊上坐了下來,側頭叮囑她道,“明天早上起來,記得量個體溫,如果燒沒退下去,就得趕緊來醫院,知道嗎?”
“嗯。”
向南乖乖點頭。
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她的精神頭顯得有些蔫,那雙一貫充滿活力的水眸,此刻被一層朦朧的霧靄籠著,嬌弱得有些無辜,卻教人為之心疼。
景孟弦看著這樣的她,無奈一聲嘆息,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還是沒退。
“尹向南,以後別再那麼拼命了,賣那些避-孕套,又能掙幾個錢,那天我把這輩子的避-孕套全買回來了,也不過才兩萬塊錢而已!你能拿兩百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最多的還是心疼。
四年前,她那樣執拗的求他放手,他以為放了她離開後,她至少會讓自己活得比沒有他的時候好,可現實呢?他不知道她幸不幸福,但他知道,其實她過得一點也不好!
向南故作輕鬆的扯唇一笑,“能拿兩千。”
“兩千?”景孟弦蹙眉,似認真的想了想,“那東西的成本到底是有多低?賣出來平均兩塊錢一個不到?”
之前他倒沒仔細算,這回仔細一算來,景醫生震驚了,嫌惡的瞅著向南,“尹向南,你賣情趣用品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買偽劣情趣用品?”
“哪裡偽劣了!”向南抗議,打起十二分精神還自己清白,“你以為便宜就偽劣啦!再說了,你憑什麼說它偽劣啊?你又沒用過!”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用過它?”景孟弦眯眼覷著她。
向南慫慫鼻,“你不一直對那東西過敏嗎?”
確實,他從來不用的原因,是因為他對橡膠過敏得厲害。
景孟弦惡劣的笑了,“看來你對我性、愛習慣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向南的臉,倏爾就紅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景孟弦嘴角的笑意更深,溫熱的手掌拍了拍向南的後腦勺,忍不住捉弄她道,“我買它們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景孟弦!”
向南臉頰上的緋紅,被他兩句調戲的話語,就已經蔓延到了脖子上去,她嗔睨著他,警告他道,“你別亂開玩笑。”
“你怎麼知道我在開玩笑?”
景孟弦黑眸深深的看著向南,俊臉上那抹紈絝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深意的認真。
向南的心一悸
突然,胸腔裡的心臟就如擂鼓一般撞擊著她的心房。
“我先眯一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叫我。”
較於向南的緊張,而她身邊這位罪魁禍首,就顯得淡然許多。
他直接倚坐在沙發的寬扶手上,閉眼,睡了。
向南頓時如釋重負,長鬆了一口氣。
直到夜裡兩點,向南的針才將近打完。
而她,卻早已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開在秀臉兩側,襯得她白皙的肌膚越發晶瑩剔透。
捲翹的羽睫像兩把小小的蒲扇,輕掩下來,投射出兩抹柔柔的光影,許是真的累了的緣故,她似乎睡得很深。
當最後一滴藥水滲入向南的身體中去時,護士適時朝他們走了過來。
景孟弦卻伸手,低聲阻止了護士的行為,“她睡了,我來吧。”
他輕輕從向南的身邊退出來,彎身,拿過消毒棉,緊緊地壓覆在向南的血管上,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針頭從她的手背上扯了出來。
睡夢裡的向南許是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秀眉不悅的斂了斂,偏了個頭,轉而又繼續睡了。
景孟弦將她身上的毛毯拉開,握了握她的手,皺眉,還是一片冰涼。
他匆忙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小心翼翼的將沙發上的她扶坐起來,任由著她的腦袋歪在自己的肩頭上,而他則細心的替她將風衣一點點穿好。
許是這藥還帶著催眠的作用,所以,懷裡的她,睡得格外沉。
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她還稍微有些不適感,溫熱的臉蛋似抗議般的在景孟弦的頸項裡蹭了蹭,小嘴嘟起,發出幾道嬌嗔的喃喃聲來。
她的肌膚很燙,黏在景孟弦的脖項間,簡直就是往他身上點了幾把烈火,燒得他頓時下腹繃緊,連帶著撥出的氣息都變得灼熱幾分。
景孟弦深沉的眼底掠過一抹炙熱的幽光,眼潭越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