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忽而,身後響起一道低沉,沙啞的問話。
聲音很輕很輕,甚至於吐詞還不是那麼清晰,但向南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他在問她,是誰?!
腦子裡頓時像被無數只小蜜蜂飛過一般,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聲響,很是難受。
“我我先去叫醫生”
向南疾步衝出了病房,去叫醫生。
心裡,早已紊亂如麻。
千頭萬緒的繞
在心頭上,有些茫然失措了。
醫生來給景孟弦檢查情況,一切甚好。
且說心癮戒掉,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答案,向南倍感欣慰,可是
“but;why’will‘he’fet‘me?”【可是,他為什麼會忘記我?】
向南攤手,焦急的問著醫生。
都快哭了!
不是說好要記得她的嗎?
這傢伙——
床上,頭上包紮著紗布的景孟弦,睜著一雙黑眸,不解而又略顯無辜的看著床邊的這兩個人。
醫生給出的答案是,還有待觀察。
且解釋說,這手術本來就是記憶阻斷手術,忘記一些人和物,有時候確實是難以避免的。
至於有沒有機會恢復記憶,那得視情況而定。
如果是因為記憶被移除而忘記,那顯然沒有恢復的可能性,但也不排除在手術過程中出現記憶暫時斷片的情況,如果是後者的話,恢復記憶只是時間和機遇問題了。
醫生走後,向南垂頭喪氣的坐回了床邊上。
而床上的景孟弦簡直就像沒有這回事一般,頭一偏,安然的就睡了過去。
對虛弱的他而言,養精蓄銳顯然才是正事。
向南自然也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哪怕心裡裝著十萬個為什麼,她也不敢擾了他休息,寧可把自己憋出病來,也沒把他叫醒過來。
向南起身。
站在落地窗前,頭探出窗外,望著眼前霓虹的夜景,心裡卻是一片茫然
雙手撐在窗臺上,手掌鬱結的來回搓著,夜風拂過,吹起向南長長的髮絲。
她一聲嘆息,“老天爺,你一定跟他媽一定是一路人的!!壞透了!!都壞透了——”
向南指著天空,怨了幾句,聲音不大,唯恐吵到熟睡的他。
罵過之後,心裡似乎舒坦了些分,折回來,看一眼床上睡著了的他,揪緊的心,微微鬆了些
還好,還好
至少,毒癮是摘除了!
不急,他們可以一步一步來的,反正往後的時間還長
向南俯身,低頭在景孟弦的薄唇上,淺淺的烙了一記吻。
卻不知,吻下去的時候,身下的男人,忽而睜開了眼來。
呼吸,短促了一下
俊逸的面頰,染上一層青澀的紅暈。
他對女人的記憶,還停留在初戀以前!!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居然敢主動吻他?!!
而且
他好像,還不算太排斥這個女人的味道
這可真是見鬼了!
向南趴在他的手邊上,睡著了。
她是睡著了,結果,床上的男人,失眠了!
腦子裡居然還一直在糾結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吻
心臟還會莫名其妙的跟著加快跳動的頻率!
“咚咚咚——”像擂鼓一樣敲擊著他的心膜。
——————————————————————————
隔天——
景孟弦感覺好多了。
向南依舊在他的病房裡竄來竄去,而他,看著她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天,也不同她說話。
終於
他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誰?”
&nb
sp;向南走動的步子,猛地停了下來。
看向床上的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景孟弦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了,“你是我們家新來的保姆?”
“sh/it!”
向南粗魯的罵了一句。
“你見過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的保姆?”
什麼眼神?!!
景孟弦上上下下將向南打量了一番,“漂亮?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