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你把秦姨先送回病房去。”
最後這句話,景孟弦這衝病床邊的小護士說的。
“好。”
小文率先推著秦蘭回了病房去。
景孟弦和向南跟在後面。
“孟弦,我媽真的沒事嗎?”向南還有些不放心。
景孟弦隨手將手套扔在一旁的回收桶裡,這才如實同她道,“身體其實本無大礙,但是精神上的損傷比較嚴重,我擔心她情緒不好的話,會影響身體的痊癒,倒不是說秦姨的身體就好不了了,能好,但這樣很容易落下病根子。”
向南臉犯難色,咬唇,“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除了多開導她,真的再別無她法了,事已至此,希望秦姨能看開點。”
向南聽了景孟弦的話,低低嘆了口氣,情緒有些落寞,眼角的餘淚還未來的及乾涸。
景孟弦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臉,皺著眉道,“這幾天就看你每天苦著這張臉,這樣可不行,秦姨看著只會越來越難過。”
向南聽得他溫柔的撫慰著自己,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她的手抓上景孟弦捧著自己的大手,臉頰依賴般的在他溫暖的掌心裡蹭了蹭,眼簾垂下,搖頭,“孟弦,我好累有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景孟弦攬著她,心疼的將她摟進自己懷裡來,試圖把身體內所有的溫暖全數傳遞給她,“累了就到我懷裡來,雖然沒辦法替你分擔你心裡的痛苦,但至少還能給你一絲慰藉。”
向南聽聞這話,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臉貼在他的肩膀上,輕閉著眼,享受著這痛苦邊緣的一片唯一一片溫存。
向南慶幸,這個時候,好在自己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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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若水在重症室裡呆了五天,也昏睡了整整五天之久,每日就靠著營養水維繫著。
第六天轉入普通vvip病房。
這日向南比誰都忙。
她先是從外面買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百合回來,插在花瓶裡,又精心修剪了一番之後,這才將它們擱在病床前的小圓桌上,這樣若水一醒來就能見到這素白聖潔的百合了。
這是她最愛的花種。
她總說百合象徵著潔淨,通明,一如她的心,單純如白紙。
向南想到她曾經說這些話時那單純無邪的笑臉,心口一疼。
若水從來都是天真爛漫的,不管遇到多痛苦的事情,哭一哭也就過了,隔日再見她依舊一片陽光般的笑容,不熟悉她的人會覺得她沒心沒肺,瞭解她的人才知道,那只是因為她的心田裡種著一片陽光。
想到從前過往美好的一切,再看著床上還蒙著層層紗布的若水,以及雙腿處那扁平的被褥,向南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狂湧而出。
若水,如果可以,多希望從前的那些天真能夠永遠定格在你的臉上,永遠都做那個沒心沒肺的尹若水!
“水”
“水,我要喝水”
忽而,病床上傳來尹若水虛弱的喚聲。
向南一喜,就見病床的尹若水已然緩緩地睜開了眼來。
“若水!!”
向南欣喜的朝病床上的尹若水撲了過去,頓時眼眶裡的眼淚淌得更厲害了,“若水,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這幾天真是嚇死我了,嗚嗚嗚”
向南握著尹若水的手,不停地哭著,忽而想起她說要喝水,又連忙跑去飲水機處倒水,“等等,姐馬上給你倒水!”
尹若水看著姐姐淚流不止的模樣,虛弱的出聲,安撫著她,“姐,你別哭了,我現在這不好好的嗎?”
向南一聽尹若水這話,握著杯子的手一抖,飲水機中的熱開水順勢灑在了向南的手背上,她疼得低呼一聲,眼淚撲簌撲簌就往外掉。
但她沒敢讓自己哭出聲來,急忙抹了一把眼淚,這才轉身,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將水遞到了尹若水跟前來,“我加了些冷開水,喝起來應該不燙了。”
“姐,你先扶我起來吧。”
“好,把我床搖起來,你小心點。”
向南說著就替她將床頭稍稍搖高了些。
尹若水艱難的動著身子,還在努力的嘗試著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起身來,卻倏爾皺了皺眉,她抬起頭,有些難過得看著向南,“姐,我的腳好像都沒知覺了,是斷了嗎?”
向南一聽這話,眼淚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湧,甚至於差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