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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意思?”

“你別激動,”他緊張地摟住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眉間輕蹙,“顏淑君去的時候她不在京城,一直以來她都想不通,為什麼人好好的便沒了,任了督察御史後便開始著手翻查這事了!”

哥哥當年進宮之後,身子便一年比一年衰弱。太醫說是他思慮過甚,積鬱成疾。所以,一直都是由太醫們小心調養,卻不想最後還是殞了。

多年以來,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與愛人分離,才會鬱鬱而終的,卻從沒想過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早知你這樣我就不和你說了,其實我姐也是無根無據地瞎琢磨,她眼下手中有權,便開始將勢力眼線植進了宮裡,”容錦看我面色不佳,臉上寫滿了懊悔,嘴唇抿緊,索性統統倒了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接受不了顏淑君的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咬著牙道:“她可真是瘋魔了,監管百官言行監管得沒數了,居然管到了皇宮大內了,不要命了!”

“險中求富貴,再說她這也是為了太女的將來,”他將輕輕撫著我的胸口,為我順氣,憂心之餘,眉眼間還帶著一抹淡然,“再說她瘋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無奈地靠在軟枕上,凝神靜氣,少頃胸口的起伏才漸漸平穩,抬頭看向容錦,他面色自若,讓我不由開口道:“你倒是半點不緊張。”

他默默無語,低頭看著繡滿百花爭豔的錦緞被衾,上面潑灑了我倆的青絲,青絲蜿蜒盤錯,水乳交融,早已辨不出你我。

他伸出手,將青絲捻在指尖,湊到了唇邊,默默送上了一個輕吻。

“其實我和她一樣,瘋得沒救了”

鳳眼微勾,含情流盼,像把天下的情深都盛了進去,將我的心溺在其中。它像是嗆進了水,讓我飽脹得噴薄欲出,眩暈得難以自持。

窗外暖陽依舊,爐中紫煙擾擾。

我忍不住一口含住他的嘴唇,恨不得將它囫圇吞下。嘗過便知,它和它說出的情話一樣,酥媚無雙,**附骨。

帳內紅浪翻湧,屋裡暖冬如春。

那時,我以為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後,如同以往的每一日。

午後,日頭漸漸偏西,暖意褪盡,只餘殘陽些許。

夕陽下,一隊騎衛金鞍玉轡,護送聖旨款款而來,公府的朱門沉沉開啟,迎接著未知的將來。

一卷明黃色龍鳳雙飛的綾錦緩緩展開,宮人抑揚頓挫地朗讀著聖旨,聲音嘹亮清脆。

“榮睿公顏玉封從三品內閣大學士兼太女少傅,批閱奏摺,商承政務,監督太女言行嘉嶽郡君顏門容氏封正三品大理寺卿,掌握天下刑獄欽此!”

陛下果然還是站在太女一邊,我心底鬆了口氣,趕忙與容錦、父親三人磕頭謝恩。

宣讀聖旨的正是大內首輔抱霜,抱霜是陛下跟前的貼身侍人,今日的聖旨由他送來,足見陛下對此事的重視。

父親聽了歡喜,趕緊讓人送來賞銀,紅絹一抽,明晃晃的一盤子黃白之物,瞬時閃花了抱霜的眼。他見狀眉眼間立刻添了幾分笑意,和和氣氣地道:“主君真是客氣了!”

他站著不動,等著身後的小宮侍接過托盤退下,才帶著幾分笑意從袖中掏出另一卷霜白色蛟龍祥雲的綾錦,開口對我道:“恭喜顏大人,賀喜顏大人,真是好事成雙,這裡還有一卷太后的懿旨,專門嘉獎顏大人的,雜家就不念了,留給大人自己慢慢看!”

我心頭一跳,生出了幾分不好的念想,手指微微發顫。

抱霜見了微微挑眉,遲疑了片刻,末了還是未留隻字片語,轉身告辭回宮覆命去了,父親見狀立即將他出門去。

手上的綾錦明明淌著寒光,卻讓我覺得熱得燙手。

它光軟如水,銀白若霜,一圈一圈地展開,好似沒有盡頭,難耐難熬,如鈍刀割肉,叫人心中慌亂不止,卻又只能生生壓制著。

冷寒的白底,濃黑的墨字,赤紅的璽印,短短數十字,叫我足足看了一刻鐘。

“到底說什麼了?”容錦見我面色越來越難看,已經耐不住,上前一把就要奪去。

“不用看了,”我抽回懿旨,不想他親眼去看,喉頭哽了半餉,才艱難晦澀地道,“太后賜婚於我,要我娶了安遲,做側室”

他聽罷面色立刻慘白如紙,嘴角微動,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我上前趕緊擁住他,他已背脊僵硬,手冷如冰。

我心頭大亂,失聲道:“錦兒,你可別嚇我,我們去宮裡求陛下,求太后,收回成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