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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她母親平日裡常常與人唸叨:“命好心也好,富貴直到老;命好心不好,中途夭折了;心命都不好,窮苦直到老。”世上不公平的事有太多,最公平的事,那就是死,不管富也她,窮也好,都難逃一死。說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果對於十惡不赦的人來說,壽終正寢也算是一種報應的話,那活著的好人也該活活被氣死了。

一想起何書偉,她就不甘心,無論如何她不會死,她要活的好好的,把身體養的棒棒的,只要有機會,她定然要東山再起,血洗恥辱。

不知不覺中,她打了個寒顫,露氣有些重,她感到一些冷。她一抹臉上的淚水,下樓去了。

相親的那天早上,吃過早飯,雪蓮像個掉了魂的人一樣,一個人跑到河邊,走走停停,她的心在哭泣。她母親總說是為了她好,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很好。

她的心裡是多麼後悔呀,她猛然發現讀書原來是一件很親切的事情,她多麼想讀書,想回到學校,想改變命運。如果一切還可以再重來,那麼,她一定會排除萬難好好讀書。

她就像被世俗的觀念關在一個鐵籠子裡,頭頂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她卻推不開鐵門,逃不出命運的魔掌。她只管痛恨著何書偉,要不是何書偉的騷擾,她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一個老師的傷害,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那潛在的影響恐怕是一生的。人生的鏈條,其中一個發生了改變,那麼人生的方向就完全改變了。

接近中午的時候,她才喪魂落魄的回到她母親的門店裡來。她母親著急的站起來,板著一張臉,指著她責怪道:“媒人都來催了好幾趟!你跑到哪裡去了?別人都在那裡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我不是跟你說好了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去,不是存心撕我這張老臉麼?不管你願不願意,去了再說!”

她母親又叫她回去梳梳頭髮,換一件顏色亮點的衣服穿。雪蓮穿了件藏青色的春裝,她母親嫌太老氣。雪蓮用手指隨便的攏了攏有些發毛的頭髮,揪著嘴,賭氣似的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不理睬她母親。

第二十七章:被逼相親6

忸怩之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望著雪蓮羞答答地笑了笑。她是蘇達芬的女兒,蘇達芬已經在做中飯了,抽不開身,叫她女兒來請的。雪蓮母親見了,一改怒容,咧開嘴笑著,連忙招呼著那姑娘,態度很是親熱,回頭卻對雪蓮冰冷地瞪了一眼,示意她快過去。

雪蓮嘆了一口氣,跟著那女孩一同走了。

雪蓮的眼睛由於這幾天經常流淚,單眼皮變成了雙眼皮,總是水汪汪的,配上消瘦的尖下巴,倒是增添了幾分嫵媚。在街上拐了一個彎,就到了蘇達芬的家,兩間兩層的樓房,有些陳舊。

雪蓮一腳跨進大門的時候,屋裡有兩個男人立即站了起來,向她笑著,招呼她坐。雪蓮憋見一個年輕人,一見她來,眼睛立馬放出光來,想必就是他了。雪蓮禮貌性地朝他們笑了笑。

蘇達芬聞聲迎了出來,腰間繫著圍裙,搓著油手,大聲地笑著跟雪蓮客套了幾句,叫他們到樓上客廳裡去坐坐。說完,又急急忙忙地鑽進廚房裡去,菜要糊了。

旁邊的一個男人,約摸四十多歲,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禿頂,紅臉,脾酒肚,他是蘇達芬的丈夫。門外過往的人很多,不太方便,他便帶著兩個年輕人上樓去。

樓上的客廳敞亮多了。雪蓮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蘇達芬的丈夫嘴裡叨著一根菸,開了電視,端來茶果點心,放在她旁邊的茶几上。這時,那個年輕人才走上樓來,坐在茶几旁邊的另一張太師椅上。蘇達芬的丈夫望著他倆嘿嘿笑著,叫他們慢慢聊,他跟雪蓮客套了幾句就下樓去了。

雪蓮彆扭的厲害,顯得很拘謹,腳手不知該往哪兒放。初次見面,不敢正眼看別人,也沒什麼話說,電視中的人物對話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從談話中,雪蓮知道他叫高雲飛。他中等個頭,不胖也不瘦,相貌也生得端正,已是三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顯老相。什麼都好,就是腿有點不好,走路時稍稍有點傾斜。但是人身上只要差了那一點點,整個人就打了折扣。

也許他是相親相怕了,不存太大的希望,穿著很隨便,有些不修邊幅,鬍子也沒刮。剛才他趁雪蓮上樓的時候,快步衝到洗漱間梳了一下頭髮,雪蓮看見他頭上清淅的梳齒印,不覺好笑。高雲飛總是極小心地向雪蓮笑著,笑裡藏著一點自卑。

席上,大家都對雪蓮熱情備至。桌上只有五個人,蘇達芬卻做了滿滿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