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形容枯槁的司空白月,不禁晃了神。聽到腳步聲,她並沒有回答,而是心疼道,“阿琪曼,你見過之前的司空白月麼?”蟲
“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不經常跟他哥哥來X國。”阿琪曼回答,對躺在床上因為吸毒而面容大變的司空白月絲毫不敢興趣。
安雅道,“他的眼睛很漂亮,湛藍的顏色,像惜情海。臉也很乾淨,笑起來很可愛。”
“嘖”阿琪曼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這床上的男人,哪裡還有半點安雅口中的樣子。
司空白月睡的很深,眉頭緊緊地蹙著,臉色顯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顴骨因為臉的瘦削顯的格外突出,像是隻剩下了一層皮在包著他的骨頭,著實像鬼。
“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安雅手握拳頭信誓旦旦,“好歹答應了晨哥哥的。”
“你整天念著你的晨哥哥,怎麼不跟你母后說說,讓你嫁給司空玉晨?”阿琪曼不滿道,“任著那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女人嫁給司空玉晨。”
她能司空玉晨的印象極好。
“晨哥哥又不喜歡我,你不知道,他和顧清漪站在一起有多和諧。若我跟晨哥哥結了婚,可不一定能享受到晨哥哥對顧清漪那樣的待遇。說不定就跟梅夫人一樣!”安雅落漠地低了頭。
阿琪曼一噎,沒有再回話。
也是了,是她骨子裡的驕傲感讓她無法忍受一個平民嫁入皇家,卻忘記了,有那麼多的悲劇曾經擺在眼前。
“可是我們皇族的男女,當配得起最好的。”阿琪曼卻還是如此道。
安雅並沒有說話。
幾日後,安雅安排人將司空白月送往皇家第一醫院的頂級病房去。
司空白月彼時已醒,正忍受著那又開始排山倒海的毒癮。
發現不對,隨行的丙瑞忙拉開了安雅,“公主,他”
“路斯登叔叔”安雅慌忙喊路斯登。
路斯登招招手,讓身後的一個人拿著一支針過來,對正努力地抗拒著的司空白月道,“這針打下去可能會很痛,你要忍著。”
往司空白月嘴邊遞了個給他咬的東西,“咬著。”
司空白月咬了,過度蒼白的臉上滿是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勉強對著路斯登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司空白月的整條手臂上都是針孔,看的旁的人都不忍。
“公主殿下,接下來您可能會承受不了,您看是不是”一旁的護士小心翼翼道。
“不要!”安雅坐到病床邊,固執地守在一邊。
護士還想勸,丙瑞卻對她搖搖頭,低聲對安雅道,“公主,司空先生一定不希望您看到他”
安雅聽著,點點頭,居然站起來走出去了。
司空白月並沒有什麼表示,安雅於他,還是一個對他頗為照顧的熟人而已,說是朋友都勉強。
路斯登扎進去,緩緩地將藥液推入。
“唔唔”司空白月拽緊了手底下的床單,雙目圓瞪,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突起來,從喉嚨中溢位痛楚的低嚎。嘴裡咬著的東西被咬出深深的齒印。
整個人不停地哆嗦著,顫抖著,而那藥液,竟再推不進去。
“放鬆,放鬆”護士忙在他耳邊吼著,試圖讓他回覆意識。
痛
他開始奮力地掙扎,然而因為身子被固定著,像只在牢籠中徒勞掙扎著的小獸,無力
“白月怎麼樣了?”在外頭正焦急的安雅驟然聽到顧清漪的聲音,還沒能反應過來。
“不知道。”沒好氣地回了一聲,忽然又愣住,轉身,瞪大了眼,“是你?”湊著腦袋看顧清漪後頭,沒人,“晨哥哥呢,也來了麼?”
見她期盼的模樣,顧清漪並沒有生氣,笑了笑,“他去見您的父親了,我可以去看看白月麼?”
“你怎麼來了?”安雅一想,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蹙著眉憂心道,“不知道,看樣子不太好。”
顧清漪微低了頭,恭敬道,“公主,請恕我無禮。”說著,便徑自向前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一進去,便見護士正用外語對司空白月吼著什麼,路斯登也在一旁。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蹲在司空白月身邊,“白月,我是顧清漪,放鬆,我和玉晨來看你了。”
路斯登本來想呵斥顧清漪,卻見司空白月竟然真慢慢地回過神來,整個人像癱軟了似的,渙散的目光微微聚攏,露出了多天以來的第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