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布萊克第一次見懷特露出那樣的笑容，不是那種虛偽公式的假笑；　那個笑容蘊含著他彼時還不能理解的狂熱和……一絲道不明的懷念？

對什麼的懷念？

“不用低沉；　你本來就不適合開機甲。”懷特寬慰道，“況且SS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句話擊破了布萊克最後的自尊。

***

立體投影上轉播著驚心動魄的纏鬥。

方才的冠軍La…7和P…51被與他們相同型號的六臺紅色塗裝的機甲緊緊咬尾；　略顯狼狽。而仔細一看，那六部機甲使用的竟然是實彈與鐳射！

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La…7和P…51只能被動地進行各種機動迴避；　毫無反擊之力。

其中屬於繆苗的那架P…51一時被咬得實在太緊，在險險地又捱過一輪射擊後驟然拔高——在座的還有不少同為一年級的學生觀賽者，他們都認出來了這一招，這是繆苗曾經在實踐課演示過的殷麥曼迴轉。

然而三架追尾的P…51似乎早有預料一樣；　頃刻間減緩了速度，抬搶便對繆苗進行仰角射擊。

繆苗躲避不及，生生吃了兩發鐳射光，但好在只是擦著背甲邊緣而過，對機體機動性沒有較大的影響。

觀眾一片譁然。

【請大家稍安勿躁，所有引數都已經被認真調整，使用實彈的目的是為了讓大家更快地瞭解這項技術的優越性。】

布萊克說完這句話，便關上了轉播頻道，再度開啟了與繆苗和尤拉諾維奇的私人連結。

【是不是……非常奇怪？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行動都被摸透了？】

繆苗顧不得和他講話，單是迴避三架機甲就已經費勁她的全力了。她的精神力不比尤拉諾維奇，現在的精準操作全是靠瞬間部件轉換，但高度專注的代價就是體能的大量消耗，她已經開始產生耳鳴和眩暈了。

尤拉諾維奇也四處逃竄，躲閃著另三架La…7的攻擊。他看出繆苗的吃力和疲乏，但沒有武器就沒有支援的手段，只能幹瞪著眼看著繆苗被輪番攻擊。

【我要感謝你，繆苗，你是為我的資料庫提供資料最多的一個樣本。】布萊克佯裝真誠地朝繆苗說道，然後看向了尤拉諾維奇，【還沒記起我是誰嗎？尤拉諾維奇。】

“鬼知道你這混賬是哪泡屎！！”

【那真是太遺憾了，你就這樣看著她被擊墜吧，下一個，就是你了。】

布萊克激動地說：【四年前的恥辱，我會今天連本帶利地還給你，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墜落吧，尤拉諾維奇·斯維爾德洛夫斯克！】

一直沉默無言的繆苗忽然開口了：“資料庫？”

【是的，資料庫。】布萊克興致高漲，此時也不介意回答俎上之魚的小小疑問，【以對蟲族為目的誕生的武器註定不能擁有智慧演算系統，最終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最為簡單粗暴的資料庫，用現有的大量資料來驅使機甲做出各種反應。

【你們在校三個月來的所有戰鬥模式和習慣都被我載入了資料庫裡，面前的敵人就是三倍的自己，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但是機甲必須由擁有精神力的駕駛員驅動……”繆苗爭辯道。

【呵，這的確是定理。】布萊克嗤笑，【我就是那六架機甲的‘駕駛員’，某種意義上。】

【精神力投射，用精神力實行遠端操作的新型技術，原本這個技術被我開發出來的時候只是雞肋罷了，遠端操作者的精神同步遠遠達不到在駕駛艙裡的精準。但如果和資料庫結合到一起，操縱者只需要為為機甲和資料庫提供基本執行的精神力即可。】

“……”繆苗的瞳孔忽然縮緊了一下，她凝視著螢幕裡的布萊克，目光仿彷彿穿越了他的層層肥肉，落在了更為遠處的地方，“所以，那六架機甲裡，真的沒有駕駛員？”

【你居然還在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布萊克不可置通道，【如果還需要依靠駕駛員那種野蠻生物的存在，這怎麼會被我稱為劃時代的曙光技術！】

他話音剛落，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女聲便在音訊裡響起，肯定了繆苗的疑問：【是的，沒有。】

……

布萊克一驚，他已經隱匿於這個地方整整半年，連懷特都不曾找到他！外面還有層層的監視和警備裝置，現在怎麼會有第二個人在沒有觸動警備裝置的情況下來到他的房間！

剛剛繆苗看的不是他，是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他身後的入侵者！

他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