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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傻為了討女孩子高興買了條髮帶所以才被抓住的,還有些疑惑為什麼瓦西里要交給他這個禮物盒。他稍微開啟看了一下,裡面那條深藍色塔夫綢質感鑲著碎鑽的髮帶露出了一角。

他立刻又把盒蓋按下,緊張兮兮地將東西藏在了身後。

“是什麼?”繆苗笑眯著眼,故意問道。

小兇獸的耳尖有點紅,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悶聲道: “你轉過去。”

繆苗照做。

非常相似的場景,似乎能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果然,他用手撩起了她的頭髮。

第一次被他這樣親密觸碰時的緊張感已經沒有了,現在的繆苗非常自然地任他以手為梳打理著自己的頭髮。有什麼東西從後腦勺下方髮絲挽起,順著她劉海後方的分界線繞上,環繞著,最後穩穩地在耳側打了個結。

“好了。”

他的手指離開了自己的髮絲。

於是繆苗開啟了終端的拍照模式。投影上倒映出的自己鬢角後多出了一條由彷彿閃爍著星光的綢帶打好的蝴蝶結。

繆苗凝視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給你的。”尤拉諾維奇瞥了眼愣神中的繆苗,轉過頭有些不悅道,“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就扔掉吧。”

回過神的繆苗飛快地搖頭:“不是,我很喜歡,謝謝你。”她眼眶莫名有點溼潤,鼻子也開始發酸,那一刻的繆苗總覺得在倒影裡看到了她最熟悉而現在也是最陌生的人——她自己。

他居然記得那次小意外,驚喜之餘一想到這份禮物牽扯出來的事情,總覺得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擺出這幅表情幹什麼?”尤拉諾維奇哼聲道。

“因為太高興了。”繆苗從善如流地哄著他,不過她也沒有說半句謊話就對了,“跟你的眼睛顏色非常接近呢,我很喜歡。”

“……白痴。”小兇獸單手捂著下臉頰,“整天都在說什麼鬼話。”

***

瓦西里雙手交疊在身後,遙遙望著窗外樓下跟在黑髮少女身後的尤拉諾維奇。

即使是這個距離,都能看得出尤拉諾維奇的腳步非常輕盈。這小兔崽子也只有離家的時候才會那麼愉快輕鬆,像是終於逃出了籠子的鳥一樣,巴不得立刻揮動著翅膀飛向天際,一點也沒有思考外面的世界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根本沒意識到,待在籠子裡才是最幸福的。這籠子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他而鑄造的,從來就不是為了囚/禁他而存在的。

儘管這隻雛鳥本來就是一隻隼鷹,羽翼和骨骼也足夠豐滿和剛健,但在暴風雨面前一樣會無力地折翼墜落。

畢竟已經有前車之鑑了。

但誰要有個不要命的女孩強硬地闖了進來開啟了籠門。那隻雛鳥看見她的時候像是一下子得到了生機,她只是朝他伸出了手,他就沒有任何留戀地飛快躍到了她的身上,鉤爪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心甘情願而又迫切地要跟那個外來者走。

雛鳥即將消失在老鷹視野裡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舊巢,他應該是沒看到一直注視著他的瓦西里的,因為只是匆匆一瞥,他就立刻扭頭追上了馴服了他的女孩。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瓦西里才冷漠地開口道:“如你所願,我就暫時將他交給你了。”他這話是對身後的人說的。

書房裡站著的第二個人,此時緩緩地從昏暗的陰影下走出。他站定在了陽光之下,和窗前的瓦西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棕發的中年男人,帶著金邊眼鏡,筆挺燙貼的軍裝上有著象徵著身份的肩章。

“千里迢迢跑到我這裡。”瓦西里譏嘲道,“是有空來探望我這個老不死,還是來確保我會將他交還給你們?我跟你們不一樣,不搞那些有的沒的小花招,當初承諾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怎麼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懷特皮笑肉不笑,“只是探訪故友的父親,這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嗎?”

空氣凝固住了。

懷特淡定自如地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彷彿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瓦西里那一瞬間朝他釋放的壓力。

瓦西里氣極反笑:“你將他提出來是想跟我叫板麼?”

“您不也是嗎?”懷特反問,“將那孩子用那這種方式取名,難道不是在跟軍部叫板麼?”

瓦西里無言,他踱步走到了自己書桌前,顫抖地抬起了扣在那上面的一個相框,像是老樹皮一樣的指尖摩挲著相框的邊緣。

照片上的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