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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視著同一個畫面中尤拉諾維奇因繆苗重傷而手足無措的失態,緩緩地裂開了一個笑。
“使用得當的話,說不定是幫我達成目標的有用道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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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一沓厚重的紙質檔案摔到了古樸的黑木桌上——現代社會已經鮮少有人用擁有實體的媒介來承載資訊資料了,除非是重要不可洩露的密文。
而甩出這份檔案的柯德莉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冷峻地看著坐在桌子那頭戴著金色眼鏡的男人:“請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她眯了眯眼:“懷特·沃克校長,亦或是您更喜歡被稱作沃克上將?”
“冷靜點,帕瓦羅蒂中尉。”被稱作懷特·沃克的男人面容相當年輕,難以想象這樣年紀輕輕的人已經擁有軍部裡頂級的上將軍銜。他此時毫不介意柯德莉逾越軍銜等級的不羈態度,遊刃有餘地朝她微笑。
“為什麼‘天鷹’的機庫裡會出現那架東西!”柯德莉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這次艦船整備是交由赫爾文的駐地機師負責的,我查過了記錄,那架‘三式中戰’根本沒有登記記錄!這次的實戰模擬本就是您的意思,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她目光膠著在懷特的臉上,良久試探地問:“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
懷特臉上波瀾不驚,反問柯德莉:“你的手疼麼?”
“您在說什麼鬼話?你的學生……不,是我的學生!現在躺在醫務室裡昏迷不醒!”柯德莉失態道,“況且……況且那架機甲根本沒有——”
她話未出口,就被懷特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抵在了唇上。
柯德莉一驚,抬眸對上了一雙晦暗到深不見底的雙眼。
“別再說了。”他附身;親暱地將柯德莉搭在身前的紅色捲髮別在了她而耳後,在她耳畔親暱地喊著她的名字,“柯德莉,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會處理好的。”
“呵?又是什麼我的軍級無法得知的機密內容麼?”綠眸美人毫不領情,一手揮開了她的上司,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無論如何,望您言出必踐。”
她說完,摔門就走。
懷特待柯德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才低頭凝視著方才被柯德莉用力拍紅手背,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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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半邊的身體的疼痛將繆苗從夢鄉中拽出,她輕喘著氣,艱難地撐開了眼皮。
映入眼簾的不意外是潔白的天花板,她微微垂眸,帶來灼燒般疼痛的右手被繃帶裹成了木乃伊一樣搭在了同樣潔白的被子上,恐怕被子下的右腿也是同樣的光景。
她最後的記憶是自己情急之下操縱著謝爾曼為小兇獸抗下了那一槍,後面便是一片空白……顯然的,她現在是在病房裡……那麼小兇獸和椎名她們怎麼樣了?實戰模擬的生存戰呢?最後怎麼樣了?
諸多疑問盤旋在腦裡,她正想著,喉嚨的乾渴卻讓她回過了神。
好渴。
她向左側了側頭,本想看看水壺在哪,卻意外地瞥見了一雙筆直細長的雙腿交叉著搭在了她的床畔上,順其向上望去,骨骼纖細的金髮少年枕著自己交叉抱臂擱在後腦勺上的雙手,靠著椅子裡呼呼大睡著。
……
一般守病人不是應該頭靠著床沿麼,為什麼擱在尤拉諾維奇身上就能變成跟不良少年敲詐似的。
繆苗心底有點暖,但又無奈地看著小兇獸的睡顏,他過肩的金色長髮大概是因為沒時間打理,凌亂地散在身後,顯得更加雌雄莫辯起來,總喜歡一臉兇相瞪眼咧嘴的他現在安靜漂亮得就像一幅油畫,美中不足的是北歐羅巴人雪白的面板襯得他眼瞼底下的青紅色非常扎眼,眉頭也擰著。
他看起來累極了,這樣的姿勢倚在椅子上睡覺必定相當不適。繆苗決定不驚動旁邊的這位“睡美人”,自己起身去夠床頭的水壺。
然而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太過高估,才剛用左手立起身體一個細微的弧度,被牽動的右身又是一頓撕裂的疼痛感,她一時沒忍住,倒吸了口涼氣,輕輕地“嘶”了一聲。
這輕微的響動驚醒了本來就沒睡安穩的小兇獸,他剛一睜開眼就看見繆苗齜牙咧嘴地在床上作妖,簡直嚇出了魂,連忙起身把繆苗摁回了床上,恐嚇般地朝她叫到:“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想幹什麼?!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還是吵醒了他。
繆苗措不及防被他口水噴了滿臉,卻心不在焉遺憾著這個事實。
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