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檢查了一下,“好像都是送給你的?”她隨手抽取了一張夾在上面的卡片,念出了上面的話:“Dear Yuranovic·Sverdlovsk, Happy Valentine's Day。(親愛的尤拉諾維奇·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情人節快樂)。”
“……你、你剛剛說什麼?!”尤拉諾維奇登時清醒過來,緊張地問道。
“這是卡片上的話。”繆苗無辜地回頭,不理解他反應怎麼忽然那麼大:“哦,原來今天是情人節啊。”
母胎單身的繆苗根本就沒把這個節日納入自己的日曆裡,一時看見那麼多禮物,倒覺得有些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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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生大部分人都沒時間談戀愛的直接結果是他們在感情方面都相當單純,就連表白都一股日韓小清新的草食味,在大部分同齡人已經一言不合就開車的情況下,他們還止步於情人節送送巧克力玫瑰花裡面夾帶封情書。一群硬漢強女在這方面跟小雛雞似的,完全不似在戰場上雷厲風行,果斷迅勇。
在強者至上的軍校裡,像是尤拉諾維奇這樣的人……咳咳,就算他還未成年,還是有不少小姑娘愛慕的。
“都扔掉。”尤拉諾維奇清醒後抱臂,冷冷地對著整理著禮物的繆苗說道。
繆苗才把禮物盒都搬進了房內,聽完他這話有些不贊成道:“都是別人的心意,扔掉不好。”
“哈?!”尤拉諾維奇又開始陰陽怪氣了,“難道你想每天吃這些甜不拉嘰的玩意兒吃到爛牙?!”
哪裡又讓他生氣了。繆苗費解,但這畢竟都是屬於他的東西,怎麼對待這些禮物她也無權過問和質疑。
但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在將全部禮物盒都扔到垃圾粉碎器中前,繆苗偷偷將卡片留了下來。
在這個大多數檔案和資訊都用虛擬媒體承載的時代,已經很少人會用筆紙手寫文字了。卡片上這些歪歪扭扭卻不難看出主人是費心寫下的字型裡,盛滿著令人愛憐的心意,笨拙又可愛。
她手持著一沓卡片回來,尤拉諾維奇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咂嘴道:“那些東西也都給我扔掉!”
“不要這樣……好歹看一下都寫了什麼呀。”繆苗揚了揚手上的卡片們,試圖說服他。
認識了那麼久,大部分時候,尤拉諾維奇多少都會聽進去繆苗的話,但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怎麼了,相當固執,並且隱約有了發怒的徵兆:“我不看!都扔掉!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好吧。”繆苗妥協,但她還是忍不住做了最後的爭取:“不看就算了,那我讀給你聽?”
尤拉諾維奇抓狂:“我說了我不——!”
“親愛的尤拉諾維奇·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耳畔彷彿聽到了來自阿芙羅狄忒的啟示。”繆苗沒理會他,自顧自地念了下去,“好比被愛羅斯的金箭擊中,我再也忘不了你猶如麥田般的金髮,你比阿瑞斯更加善戰,比阿波羅更為俊美……”
尤拉諾維奇:“……”
繆苗念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這姑娘大概是一個希臘神話愛好者,全篇充斥著以各種神話人物為比喻的歌頌讚美。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尤拉諾維奇已經沒有鬧騰著要她別讀了,他沉默著地聽她逐字唸完,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對她放棄治療。
於是她便大膽地繼續唸了下去,還根據字裡行間的語境,讀得充滿感情,抑揚頓挫,繪聲繪色。
有直白系的:
“我的靈魂在為你高呼,我的心臟在為你鼓動,但每當我合上我的雙眼,我彷彿感受到你在我耳邊吐息。”
還有文藝系的:
“你的雙眼,凝固著著莫斯科最後一場大雪,那雙藍色的眼珠,比冬日的貝加爾湖更為冰藍深邃,讓我的心沉溺在裡面,從此再也無法漂浮起來。”
還有非常大膽張揚系的:
“We are meant to be together!You are my destiny! (我們命中註定在一起!)”
繆苗口乾舌燥地念了一半,打算先歇歇,喝口水。
抬頭卻冷不防對上了一雙被剛剛讚美為“比冬日貝加爾湖更為冰藍深邃的”的眸子,乾淨澈亮,只倒映著她的身影。她原以為小兇獸早就不耐煩了,沒想到他居然聽得那麼專注,見她停下,還不滿地皺了皺眉,橫了她一眼:“繼續念!”
尤拉諾維奇的耳尖有些泛紅,眼睛也像是在閃閃發光一樣,明明有點高興和期待,卻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