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椎名有棲的手指沒有停歇; 她所有的專注力依舊投注在自己手頭的工作上,像是早有所料一樣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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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中樞艦橋旁的休息室裡,椎名有棲給繆苗倒了杯咖啡。
繆苗接過; 道了聲謝; 她見椎名有棲自己手上並沒有拿著杯子,有些奇怪:“你不喝嗎?”
“我不喝咖啡。”椎名有棲搖頭; “密蘇里剛改裝沒多久; 物資還不夠完備。”
只是出於寒暄和緩和氣氛目的才問出剛才那句話的繆苗點點頭; 然後抿了一口; 她對這類飲品一向沒有品鑑水準; 但平常好歹也能嚐出一點若有若無的果味和香醇; 可椎名有棲給她倒的這杯只有單一的苦澀。
“很好喝。”繆苗笑著說。
椎名有棲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然後從瓷罐裡夾了塊放糖,放進了繆苗的杯子裡:“需要奶精嗎?”
“好。”既然瞞不過她; 繆苗便乾脆地答應了。
白瓷杯盛裝的棕黑色清透液體逐漸變得渾濁起來,再也倒映不出持杯者的面容。
……
繆苗沒有開口,她只是安靜地喝著椎名有棲給她的咖啡,並沒有詢問她為什麼在密蘇里號上。
椎名有棲也沒有開口,她揹著雙手靠在牆上看著休息室裡的壁畫,那不是投影之類的虛物,而是一張真正的掛軸,是某艘星艦的素描,輪廓來看是一艘航母。
令人窒息的沉默維持了一分鐘。
“我父親名字是‘椎名讓’,原超大和級戰列艦的主要設計人之一。”椎名有棲忽然開口說。
繆苗並沒有應聲,這個時候的椎名有棲只是一個需要可以傾訴故事的聽者罷了。
“吳港空襲第一個受損的地區就是吳港基地,不管是我的父親,還是超大和級戰列艦,全部都消失在了那裡。”椎名有棲至始至終都只是平靜地陳述著已經發生的事實,半點也沒有發洩自己對這一切的情緒,“我作為他的女兒,多少對聯邦目前計劃的新型戰艦有個大致的瞭解,所以沃克上將邀請了我加入除錯密蘇里號以及佩龍的隊伍當中。”
“對不起,當時的我知道尤拉諾維奇就在密蘇里號上,卻沒有告訴你。”她望向了繆苗。
繆苗搖了搖頭。她多少也能理解椎名有棲的立場:自己的一切毀於一旦,而尤拉諾維奇是回擊那群罪魁禍首的方式之一,無論是誰,恐怕那個時候都會被仇恨支配腦子吧。
“因為對二次蟲侵的時間判斷失誤,布萊克的無人機計劃暫且已經派不上用場了,現在的兵力短缺成這樣……我們只能寄希望於佩龍,寄希望於尤拉諾維奇。”椎名有棲話音一轉,“但是,就算是布萊克再三保證,佩龍依舊是一個不穩定的計劃。”
“我知道。”繆苗應聲。
椎名有棲走到那副掛畫前,用指尖隔著玻璃摩挲著那艘航母的輪廓:“前代實驗者尤拉諾因為過度同步,精神力完全融入到了尼米茲航母上。聯邦當時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只是單純地以為實驗失敗,而唯一的實驗者尤拉諾已經死亡了……如果他們知道尤拉諾的精神力已經在尼米茲號裡,後面那個慘劇也不會發生了。”
繆苗抬起了頭——這是那天布萊克因為她的打斷,而尚未跟她說完的話。
“聯邦抹殺掉尤拉諾的存遠遠不止因為人體試驗這種事情那麼簡單……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真正毀滅巢穴級的不是空戰機師,也不是沃克上將,而是尼米茲號的自爆麼?那其實不是一場意外,尼米茲號進入蟲族生物電波範圍內卻沒有因此癱瘓,聯邦軍部上層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欣喜若狂,但是——”
“尼米茲號作為一艘航母,本身的主要作用只是搭載機師,自身的武器系統並不足以摧毀巢穴級。在數千名空戰機師苦戰依舊不能撼動巢穴級分毫之後,他們當即下達了一個指令:讓尼米茲號正面接觸巢穴級,並引發自身動力系統的自爆。”
“然而真正的意外發生了。在自爆之前,據殘存的有限報告顯示,尼米茲號和巢穴級接觸的時候,兩者之間產生了極強的共振。”
“蟲族的內部結構接近於一個管理中樞處理著無數個終端體,這個結構得力於它們自身的生物電波。人類從它們身上感染了這份精神力,所以精神力和蟲族的生物電波本質上是無限接近的,但只有像是尤拉諾那樣的特例才能精神力足以強到跟它們產生共振。”
“但是因為尤拉諾殘存的只有精神力,沒有意識,那份共振導致了暴走。五千名空戰機師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