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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實軍部那群人只給了他一天時間,但是現在人下都下來了,誰管那群人定的規矩; 他愛怎麼拖怎麼拖,有本事直接派人下來抓他。

“嗯。”繆苗倚在他手臂上,“那陪我過聖誕吧,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過聖誕了。”

她說的是實話,從十歲被徵到了地方軍區之後,除了新年,她幾乎沒有回到家裡和家人過節的時間,中華軍區的傳統節日裡可不包含了聖誕節。

尤拉諾維奇沒理繆苗,只是緊了緊手臂,帶著她往外繼續走。繆苗偏頭看著他的側臉,以及腦後隨著動作搖晃的馬尾,彎起眉眼笑了。

其實節日的背景、其所代表的含義於現代人而言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親友一起共度時候的快樂。

繆苗已經很久沒有像是這兩天一樣放鬆過了。

也許是夢裡的訣別讓繆苗終於放下了一直牽絆著自己的巨石,她現在的腳步都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輕快。她至始至終都清楚著,他們其實從來都沒有將他們生命和未來壓在她的肩頭,她只是一廂情願地那麼做,如今她發現,比起自己臆想的重量,還有比那更重要的東西等著她去揹負。

比如身邊的人,還有她的未來,他們共同的未來。

室外的雪已經積起來了,氣溫也驟然降低。衣物不夠緊實的繆苗瑟縮了一下,她看身旁的尤拉諾維奇不為所動,不禁問道:“你不冷嗎?”

出生於遠東星域的尤拉諾維奇“哈?”了一聲,意思是就這點涼意還不夠讓他打個寒顫起身起皮疙瘩。然而就算一臉嫌棄鄙夷,他還是握住了繆苗的手,將她拉進了旁邊的商場。

撇開性格問題,大概是因為膚色的緣故,他總給她一種近似於雪人一樣的冰冷感。而實際上,他的體溫總是比她高一點的,現在被牽著手也會感覺到暖意從交握的手心間傳來。

幾乎所有室內都已經被調節成了宜人的恆溫,可進到裡面,尤拉諾維奇也沒鬆開繆苗的手。隨便找了一家服裝店把她推進了更衣室,把繆苗基本包成了圓球,然後刷錢走人。

街上的人很多,這歸咎於諾福克是聯邦最主要的軍港星球之一,聯邦的好幾艘主力航母都停靠在這個星球的高地軌道上,上面的居民大多都身負跟軍隊相關的公職,大部分人的家鄉都遠在別的星域。這種重大的節日既然沒有辦法和家人度過,那麼就只能一同到大街上,和別的同僚們一起共度了。

大家一塊總比一個人孤單地縮在家裡好。迫在眉睫的戰況,頻繁的邊境騷擾,這一切似乎都沒影響到節日的氛圍。城市的廣場上已經擺好了巨大的冷杉樹,不是偽造的全息投影,是真正的冷杉樹,經過的時候還能聞到淡淡的木香,上面裝點好了彩燈和絲帶。聖誕樹旁邊還有著除錯著音調的小型管絃樂隊,小提琴手們正在試音,為待會的演奏進行準備。

兩個人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逛,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無聊。片刻的安寧和休閒在這種時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無比奢侈。

“這算是約會嗎?”並排走在街上的時候,繆苗忽然朝尤拉諾維奇問道。

為什麼這個女人在確定關係之後,無論是問的問題還是說的話越來越讓人感覺難纏了?尤拉諾維奇輕哼:“為什麼又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因為很高興。”繆苗眯起了眼,“感覺就像是在做夢,幸福得讓我覺得就像是……假的一樣。”

又來了。

尤拉諾維奇皺眉,可不等他說什麼,繆苗便鬆開了他的手。她看見旁邊有剛出爐的奶油玉米,還沒吃過早飯的的她拋下一句“我去買兩份”,就一頭竄進人群當中了,估計也是為了迴避他的呵斥。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可謂是南轅北轍,幾乎就是兩個極端。這三年下來,多少都為彼此改變了一些自己的缺陷,做出絕大部分改變來包容對方的是繆苗,然而在最關鍵地方妥協的大抵是尤拉諾維奇。

繆苗將兩份玉米捧在花手上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尤拉諾維奇被兩個棕發女人堵在了路上,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相當的尤物,明顯是來搭訕的。

走在路上的歐羅巴人不少,然而尤拉諾維奇的身高在其中也是翹楚。這些年來不知道他吃了什麼,後來分別的一年半里突然拔高,曾經那個需要仰頭看她的少年,現在已經是比她還高出一個頭的青年了。仔細看一下,骨架和臉部輪廓都已經擺脫了少年抽條時期的雌雄莫辨感,肩膀也已經擁有男人該有的堅實挺拔。

顏值也一直保持線上上,還是這個年輕的歲數,被搭訕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