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與女人都不好養。因而,風漓還是專門找粟米解釋,她跟他合租,就得對他的顏面負責。
隔天逛街時,在風漓的三寸不亂的舌頭鼓鼓吹下,粟米又頭昏腦脹的買了條白裙。風漓嗜白如命,他的上衣除了白色其它什麼顏色都不穿。
受言情小說薰陶,粟米很贊同男人穿白,“白衣翩然,清逸絕俗,少年英姿勃發,自是俊朗不凡。”常瞅著風漓陷入陶醉狀態,覺得李尋歡復活了。
風漓見粟米很支援自己,便自掏腰包把家中裡裡外外都換成了白色,白門窗、白地板、白傢俱、白碗碟連粟米的牙刷都被他剝了紫外皮成了白的。
粟米瞅著毀容的牙刷,只覺得的血液倒流。當風漓再次跟她樂不疲倦的說白色如何好看時,腦海就浮現出佟湘玉的名言,“額錯咧,餓真滴錯咧,餓就不該到這個地方來”
☆、第一章:離心而同居(6)
第一章:離心而同居(6)
每次逛街時,風漓都要求粟米穿白裙踩高跟,大紅腰帶緊緊束著略微細緻的腰身,長髮流落兩肩。風漓覺得,只要不細看,都會覺得粟米嫵媚又動人。
其實,粟米不願逛街,除了嫌累嫌花錢,便是嫌風漓。喏,他分明眼神迷離綿長的注視著某個帥哥,嘴巴里仍能源源不絕的吞出各種讓粟米抓狂的話,且深刻的結合著其下的地利人和。
自知說不過他,粟米只能拼命撫著胸臆,心中默唸“我叫不生氣,我叫不生氣,問世間冷諷乃何物,只叫人驚覺生不如死”然而,當她踏入社會,遇過各類冷誚時,驚然發現他們拍馬都追不上風漓半個衣角兒
扎完營,粟米就開始找尋自己的人生戰場。畢業前,被學校分配到校友的公司做實習文秘,專業不對口,做的戰戰兢兢。就在她轉正前夕,那個又禿頂又滾圓又死魚眼的老頭給她發出邀請,請她共享某大賓館的折扣貴賓房。於是,粟米很果斷的炒了他。她以為靠自己通宵熬夜賺來的幾本證書能很快找到新工作,現實卻狠狠給了她幾榔頭。
畢業又兩個月,大部分公司已人滿成患,她只有見縫插針的份兒。按照風漓傳授的經驗,她首先重新作了份的簡歷,個人資訊﹑自我評價﹑文化教育背景﹑實習經歷,a4紙列印。沒想到,竟初戰告捷,一家比較有名的廣告公司的創意部總監說,你明天就來上班吧。
粟米很懷疑自個兒耳朵,盯著他的臉足足兩分鐘,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捆著倏地從地獄拉回了天堂。
總監說,你要把你工作當成天職。
粟米心裡詫異,天職?不是說大夫的嗎?雖然自己對現在的大夫持諸多懷疑態度,可老祖宗說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轉念又想,廣告創意就是這樣叫你回味再三也不懂其意。
晚飯時,粟米特意捧了本合同,關於薪水那段被她拿筆標出,扒了兩下飯,瞅兩眼合同,間或發出個喟嘆。
風漓頭不抬的專心吃飯,不同往常的是,他掉出來好幾粒大米。而這幾粒大米,落在粟米眼裡,怎麼看都別有深意。她心裡竊竊笑了,心想自己揚眉吐氣的機會終於來了。雖沒問風漓做什麼的,但瞅著他每天都有時間跑超市買菜做飯,想來就不是什麼要緊工作。
吃晚飯,粟米樂悠悠喝完水,準備洗刷睡覺,風漓卻攔下她,遞了張名片給她。
秋城集團,財務部總管:風漓。
☆、第一章:離心而同居(7)
第一章:離心而同居(7)
粟米眨眼,再眨眼,再再眨眼只覺得有股子火燒火燎的氣息從心底躍起,扶搖直躥腦門,擊得自己必須撐著椅背方勉強站穩。
原來,她那點薪水還不如他單月獎金;原來,他委身這種小公寓委屈跟自己這種小人物合租,是在積攥創業資金。原來,自己把馬屁拍腫了都趕不上他。
半夜,粟米趴在被窩跟宛婉痛訴自己有眼無珠,要曉得面前有這個主兒,自己何必到處發簡歷求爺爺告奶奶。
宛婉賞了她大串“笨蛋”的表情,說她是蛤蟆掉到了天鵝湖,連撲騰都不會撲騰。宛婉一激動起來就喜歡製造俗語,初淌正是靠個反面寫著她俗語的題庫本追到她的。
好在粟米跟宛婉待得久了,即便她那俗語表達不出她本意,粟米都能很好的將她的心裡的意思跟她的俗語糅合起來。
對於宛婉的諷刺,她不作反駁完全接受。
換作往常,宛婉見粟米乖巧聽話,必然鍥而不捨搜腸刮腹批她個狗血淋頭,而這回,只發了串驚歎號就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