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要她上車。
乖乖坐在車後座,旁邊是顧海濤的後背,彷彿青春偶像劇裡的劇情。髮尾覆蓋了衣領,白色的風衣外套,卡其色休閒褲,和紅白籃球鞋,青春得刺目。
突然之間,眼淚快要流出來。
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青春離自己好遙遠?那樣明媚的心情太過遙遠,記得那時也是那樣穿著可愛的紅色小裙子出門上學,媽媽幫著自己背好了書包,還說要她乖乖自己放學回家做好吃的,外面的陽光和景色是淡金色和清淺的綠色,然後。
全部變成了無法區分的灰色。
顧海濤像挾著陽光劈裂了她狹小世界的王子。
{肆。}
歌唱比賽很快到了,週六下午彩排,週日正式彙報演出,彩排那天下午四點才開始,一點所有人就已經到校了,練習加化妝,幾個小時人人忙得亂七八糟。
女生上妝後很漂亮,站在第一排穿紅格子短裙的女孩子個個表現出平時沒有的那種嬌媚味道,而男生上妝就實在惹人爆笑,長得漂亮的男孩子還好,那些陽剛味濃的,上了妝後千萬別晚上亂走動,會嚇死人。
周越然穿著白色襯衣,紅色短裙,黑色皮鞋,顧海濤則是一身白色西裝,自信而又俊朗,這種打扮已出現就引起一干人等‘譁’得一聲,顯然很出彩。
一個個學校排練完差不多兩個小時,有教育局來的老師一直在臺下觀看著,非常意外地看上了顧海濤和周越然,跟學校老師交涉要他們來主持整個比賽的事情,後來就變成了他們和另一個小女孩搭檔主持比賽。
第二遍彩排,他們便拿著稿子嘗試,指導老師在旁邊提醒,效果非常好,幾個臨時從各校抽出來的學生素質都很不錯,第一遍就能把握住語調語速,在表情上也控制得當,顧海濤和周越然都是沉穩的颱風,倒是另一個從初中部掉上來的女孩子大膽中包含一種可愛的青春。
彩排完畢,除了幾個表現不夠完美的學校留下來準備再次彩排之外,各校差不多都帶走人了,整個會場很冷清,只有臺上有幾盞等打著,從洗手間回來的周越然穿過長長的走廊,慢慢靠近臺上,橘色的燈光下,顧海濤和那個叫作段欣然的小女孩正接受老師的指導,段欣然是和孫蓓蓓一般的嬌小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短毛衣,一色的裙子和靴子,身材細瘦,兩條腿筆直的,周越然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象腿,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太教人難堪。
顧海濤只穿一件襯衣,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披在段欣然身上了,他低頭與段欣然說話的表情在燈光下又那麼清俊溫柔。
想要衝上臺大喊,“我不幹了!”
想要質問他,為什麼什麼都沒做就已叫她沉淪。其實,更加想要自問的是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自己一點希望都沒有的男生。
明明,從來沒想過要涉及這件事,明明,只是想要好好唸書而已。
事情總是這麼陰錯陽差。
“這麼慢?差點要去找你了。”顧海濤瞥見臺下頓住的周越然,蹲在臺邊俯視她,“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餓了。”覺得再呆下去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哭出來,那種令人心酸的喜歡著眼前的男生,卻又明確的知道不可能的感覺幾乎能夠淹沒任何有理智的人。
從遇見他開始,自己就已經不再是有著堅硬的心,無法撼動的理想的周越然,看著他的時候甚至會覺得透不過氣來。
無法解釋這樣的軟弱。
看了很多的言情小說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上一個陌生人,會讓他輕易而深刻地影響自己的情緒,又可悲又浪漫。
“好吧,今天確實太晚了,你們自己回去再背一下稿子,就照今天這樣的狀態就可以了。”指導老師迅速放人。
周越然連忙去後臺拿棉外套,覺得身上很冷,撥開簾子從後臺側門走出去,才發現黑暗中有什麼擋住了僅剩的微弱燈光,定睛細看,才發現一抹笑意在對方眼裡。
“顧海濤你在這幹什麼?站在這裡不說話很嚇人的。”
“我”或許是黑暗的關係,他的聲音又低了好多,低音中還帶著一點點詭異,“其實我是在這禮堂死去的冤魂~~~”伸出手做爪狀,作勢要撲人。
周越然打掉他的手,“——拜託,別嚇人。”
禮堂裡原本就黑得嚇人,要不是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那麼膽小,早就拔腿就跑了。
“哎呀,不好玩,怎麼不害怕呢?”顧海濤無聊地撇唇,跟在氣呼呼走在前頭的女生身後,瞧她越走越快,應該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