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唉聲嘆氣。
奶奶洗了洗手,說,“好,我這就給你收拾房間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粟嘉出去了一下,回來時,身後跟著叔叔嬸嬸。我和叔叔嬸嬸打招呼,嬸嬸把頭扭到一邊,叔叔點了點頭說,“粟淺來了啊,聽你粟嘉說,你要住在你爺爺這,不怕上學遲到啊?”
“早起點就行了。”
叔叔點了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嬸嬸一直黑著臉,一頓飯吃得悶極了。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爺爺和奶奶都拼了命地沒話找話。對於他們我是有問必答,粟嘉卻是有問必不答。後來叔叔都有些火了,問他說:“你今天嗓子壞了還是怎麼的?”
“沒壞。”粟嘉說,“沉默是金,你不懂嗎?”
我差點沒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爺爺卻寬宏大量地笑著,還給他夾菜。
他把爺爺夾的菜扔到桌上,很不耐煩地說:”注意點衛生行不行?”
叔叔把筷子拍到桌上,很生氣地說:“有你這麼不尊重爺爺的嗎?不覺得很丟人嗎?”
“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粟嘉把頭一昂說,“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信不信,我揍你。”
嬸嬸睨了叔叔一眼,說,“威風了你,是不?”
叔叔只好對著我們無奈地聳聳肩。
嬸嬸似乎並不放過叔叔,說,“你不就那麼點揍孩子的本事嗎,敢在老婆孩子面前逞逞威風,除了揍孩子,你還會做什麼。跟了你這麼多年,雞狗爬到你頭上拉屎,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叔叔摔了筷子,說,“當著孩子的面,你胡說什麼?”
嬸嬸也摔了筷子,說,“我又胡說嗎?誰不知道你軟弱無能啊?”
爺爺拍了下桌子,說,“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我死了,你們連祖墳都能扒了。”
叔叔賠笑道,“爸,你說哪去了。”
奶奶起身拿了兩雙新筷子,塞到嬸嬸手裡,又遞給爸爸一雙,說,“電視上說了,吃飯時不好說話,容易嗆著。”
我扒了幾口米飯,說,“嬸嬸,你做的米飯真好吃啊。難怪樓下張大媽老對我說,蘇菲啊,你家嬸嬸的手真巧啊,就連平常的米飯都能做的好吃的不得了,不用就,就能吃兩大碗。”
嬸嬸神色緩和一點點,說,“是嗎?”
“是啊,你還記得去年粟嘉過生日時,你做了好多菜,還給我帶去學校,我同學都說好吃,還說,要是自己有這麼好的嬸嬸就好了。我還給他們看你的相片了,他們都說你漂亮,鼻子特別好看。”
嬸嬸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地說,“老了,醜了。”
我笑笑看著她說,“哪有啊?你比我們老師的女朋友年輕多了,她還沒結婚呢,面板都皺皺巴巴了。”
“真的啊?她是不是沒有注意保養啊?”
“她的化妝瓶可以用臉盆裝,我估計是她的底子不好,天生的。”未來的師母大人,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扭曲你的好形象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嬸嬸笑了,夾了一塊排骨送到我碗裡,說,“多吃點,現在正是用腦子的時候,多補補。”
“我要和嬸嬸一樣心靈手巧那該多好啊。”我乘機拍馬屁。
“別,嬸嬸我大字不識一個,別學我。”嬸嬸心花怒放地重重拍我肩一下,“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改天我再給你做。”然後她對粟嘉說,“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看電視,也不向你姐姐學習,你看人家只比你大兩歲,卻你懂事多了。”
送叔叔嬸嬸出門的時候,我跟嬸嬸說:“嬸嬸,路上小心啊!”嬸嬸很歡喜地摸摸我的頭,然後說:“晚上涼了,下次記得要多穿一點,不然會感冒的。”
粟嘉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瞄著他媽媽,然後就拖著嬸嬸走開了。
他們走後,我就跟爺爺說,“下個星期,我住校。”
爺爺拍拍我的肩說:“家裡不是很好嗎?”
“我家那樣的家,不要也罷!”我說。
奶奶把主臥室收拾出給我,臥室裡掛著不知算不算全家福的全家福:叔叔一家和爺爺奶奶的,我家和爺爺奶奶的。自從,前年,叔叔給爸爸借錢開服裝店賠本後,本來就和媽媽水火不容的嬸嬸和我們家的關係迅速惡化,以前看了我爸爸媽媽一口一個“大哥,大嫂”,現在看見就躲。媽媽認為嬸嬸是想欠債不還,為此沒少和爸爸吵架,說爸爸一家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