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只留下淡淡的餘香。
“小姐,不要把頭伸到窗外,危險。”司機見我望著窗外發呆,輕聲喚我。
☆、第二章:不問緣或冤(3)
第二章:不問緣或冤(3)
陽光還帶著涼意時,我就趕到了階梯教室,等了好一會,昨天給我講話的男生才來,他邊開門邊說:“以為你昨晚摞下狠話不會來了呢。”
我不好意思笑笑,的確曾不打算來,但是昨晚在公車上我又改變主意了。
階梯教室裡又髒又臭,地板的顏色已分辨不清黑白,窗戶好像從來沒有擦過,上面的塵灰已經變成了很厚的無垢,我伸手試圖開啟窗戶換換空氣,手剛抓的把手,就感覺油膩膩的汙垢粘到了手上,仔細一看,汙垢已經滲到了塑膠殼之間的縫隙裡。
男生幫我打了一桶水,我拎不動,只能抱著灑水,灑完水,衣服也溼了一大片。
“我叫花言,你呢?”
“粟淺。”
“粟淺,你是怎麼得罪kimy的?”
“我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當墊子坐了。”
“是前天吧,難怪那天kimy青著臉,我們還以為他又被家裡催著出國了呢。”花言拿起掃把:“我幫你吧,你去門口把風。”
“把什麼風?”
花言四下瞅了瞅,“kimy昨天特意交代過,不許我們幫助你。”
一個被我踢出老遠的啤酒罐突然又被人踢了回去,我不看也知道是誰,又給他一腳踢了回去。我一腳,他一腳,其實我很煩那種“咯啦啦”的聲音,但是又怕先住腳讓他覺得我好欺負。
小時候的有些去不掉的嬰兒肥,尤其是一張臉,圓得可惡又可氣。從一群男孩中間穿過,他們一起扯著嗓子喊:“大肥妞!”然後,一起笑得七倒八歪。有一次我被他們喊急了,操起一塊地上撿來的石頭就跟著那幫男孩追,追到其中瘦小的一個,一石頭就敲了下去,血順著男孩的臉“譁”的一下流下來。我當即嚇得臉發白,站在那裡雙腿發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男孩也嚇懵了,不知道痛,一分鐘後才開始張開嘴哇哇大哭。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膽,就怕那男孩的家長牽著他找我算賬。但是,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孩。
陸續到來的成員站在門口腦袋隨著我們的動作左一擺右搖,也不知道踢了多少腳,直到有人打起了哈欠,他才先住腳。揹著吉他的男生走了幾步,又退回來,撿起啤酒罐扔出窗外。
kimy“譁”地一下拂落了舞臺上的一堆廢棄的線譜紙,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啟吉他,調音。
我哼了一下,把剩下的水圈潑在地上,又一把奪過花言手裡的掃把狠狠的掃地,地上的啤酒罐被我踢的“咯啦啦”的響。
架子鼓手看著我,說,“姐姐,別做無用功了,你再咯啦也沒有我的聲音大。”說著,重重的敲了一下。
“不許叫我姐姐。”我呵斥。
黃髮油嘴滑舌:“叫姑奶奶。”
架子鼓將鼓棒丟向他,黃髮笑笑躲過。
我發現kimy很自戀,每次彈完吉他,都會用木梳沾點水抿泯頭髮,再看對著小鏡子仔細的端詳自己,還不住的點頭,似乎在感嘆:完美啊。
他見我嫌棄的盯著自己,道:“我叫你來不是來養眼的。”
我作嘔吐狀:“narcissism。”
黃髮聽不懂,問:“什麼意思?”
花言說:“笨了,是水仙花。”
我搖頭,說“自戀。”
kimy伸出中指對我點了點,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狠狠地瞪著她,他卻一改剛才的盛氣凌人,唇邊浮起淺淺的笑容。我怔了怔,見他似笑非笑的,更加生氣,他的笑容更深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口那股怒火,思索起來,心中一動,回給他一個更加明媚的笑容,心想你越想看我生氣,我越偏不氣。
我笑盈盈的說:“narcissism這個詞來自古希臘神話:美少年那西斯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便愛上了自己,每天茶飯不思,憔悴而死,變成了一朵花,後人稱之為水仙花。因此,精神病學家,臨床心理學家稱自戀是在自卑、自憐基礎上發展出來的病態自我依賴。”
我故意加重了“病態”的發音。
kimy不以為然,說,“你管的著嗎?”
鍵盤手見kimy抱起吉它坐到麥克風前,就彈起了前奏,前奏過後,便是kimy乾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