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上功德,先生必將千古留名。”
“哎,是任憑高看我啦,現在的文字都是世族子弟和文人專用啊,平民百姓又有幾人能識得?我雖是文官,得君主賞識享有高位,但是縱是留名又如何呢?我又何曾有功呢?不瞞任憑小友,我可不曾一日能得安寢。文字,當惠及世人,世人本就勞苦,而我們卻迫得他們成為無知之徒,那麼字有何用?其實都是罪障啊。”公輸玉嘆息著,其實早在他的弟子蝶兒拿出新文並講其規則,他便被吸引住了,聽到師尊有請,更是快馬加鞭趕過來了。這不,還沒聊幾句,他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憧憬了。
“是啊,恩師殫精竭慮教書育人,廣收學子,光是門下便是數以千計,恩師每日忙於政務,卻從不曾懈怠一日。恩師的苦惱,不知師尊能否解惑?”
“任憑自知無才,前些日子入夢,偶得佛祖真傳一部文典,佛祖說,若有此典相輔,將有助於佛法弘揚啊。但是施行此典,還需一位才高八斗的高人相助。任憑從魯公子口中得知先生之名,便知先生,便是這位高人啊。先生稍等,我去將文典拿過來,我們再細細討論。”
他們一直討論到天黑,了悟過來掌了燈,他們還在探討,公輸玉的興致完全被提起來了,舉一反三問題更是層出不窮。漢字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敵啊,還好她早有準備,之前將內容儘可能的豐富統計。後來公輸玉更是對句子結構,動詞形容詞這些歸類產生極大興趣,惹得她暗自叫苦不迭。後來任憑完全招架不住了,畢竟自己學的就那麼點東西,又不是搞學問的。她便敷衍道,“公輸先生,佛祖的啟示也就這麼多了,任憑我是才疏學淺之人,很難一下子將佛祖的教誨領悟。後面的編著還要靠公輸先生這等高人來完善啊。”
“哈哈,這個好說,我自然將集全離國擅於文字的文人之合力,將這部文典完善。並且將上書國君,讓新文作為我離國的國文,以後將上行下效開始普及起來。這乃是我離國社稷之福啊。我自將稟明國君,此乃佛門之功績啊,並將任憑之名作為文典始創,任憑將名垂千古啊。”
“公輸先生,任憑有一事相求。”她認真的說,“公輸先生的好意,任憑深為感激,既入佛門,自不問世事,此等功績,我不過通傳佛祖之意罷了,不足掛齒,還望公輸先生,將任憑從這文典裡除名吧。此文典,將與任憑無甚關係。公輸先生,明白任憑的意思嗎?”
“公輸玉慚愧啊,論這世間無謂名利之人,任憑當得第一人啊。”
“好了,公輸先生,此等良辰美景,我們還是先用膳,再在任憑的院中暢聊一番,如何?”
了悟很快把膳食端了過來,她有單獨一碗參湯。公輸玉瞭然的說道,“任憑為救無止師尊勇入火場,萬人爭傳其大義。不知任憑小友身體可痊癒了?”
“先生謬讚了,幸得魯公子送來良藥,要不然任憑現在還如廢人一般啊。”
魯赫小姐永遠忘不了這晚的夜色,明月皎皎,微風拂面,空氣裡是寧靜的樹木和花草的香氣,悠然纏綿。那個月光下的白色身影,明亮含笑的眼睛,清瘦的身姿灑脫自然,那個身影與公輸先生縱情談笑,公輸先生才情傲人,詩詞歌賦脫口而出,任憑雖不賣弄文采,卻能步步獨特的見解,讓公輸先生直呼,任憑小友乃是我的知音人啊。
他們愈是相談甚歡,了悟因為擔心任憑身體,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石桌上的燭火明明滅滅,院中夜色雖美,可是卻看不到歸途。許是夜越深,人心便會更加寂寞吧,任憑笑著說,“先生,若是有個幾壇桃花釀,唱些桃花歌,彈些桃花音,那真是美到極致啊。可惜啊。可惜啊。”
“說到音樂,我倒隨身帶了一管笛,不如我來吹上幾曲,讓任憑小友盡興?”
“好是好,若得一曲鄉音悅耳,那才叫美啊。”她臨著風,嘆息,面色寂寥。
“不知任憑說的鄉音是哪曲,公輸玉願為小友吹上一吹。”
“那曲,是沒有名字的,但是任憑願意哼出調來,先生聽聽看,可能吹出,也好解我的思鄉之情。”
那首根本不是鄉音,任憑前世最是喜歡納蘭容若,有部電視劇裡的笛音,納蘭容若在桃花林裡吹笛,吹的那叫個斷腸悱惻啊,她曾經晚上不停的聽,以及傷感。她小時候是學過笛子的,後來便也荒廢了,但是唯獨這首曲子,她牢牢的記住了。
她閉上眼睛,風瀰漫過她的臉,細細回想那個曲子,然後,輕輕的哼了出來。她越來越投入其中,恍如世間再無他物。了悟的神情莫測,魯赫蝶兒的眼眶似是能溢位水來。一曲哼完,公輸玉便給吹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