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多功能的。
袁先生不是農業專家;所以對這兩樣器物的功能不大瞭解;只把它們當做裝飾物來看。抄手廊掛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竹編籃筐;裡面種著各種觀葉植物。如綠蘿;紫竹;金邊淡葉竹;小葉長春藤;金邊和綠邊的吊蘭;小葉薜荔;扶芳藤等;這個年代對這些觀葉植物並不重視;只把它們當作草一樣看待。袁先生覺得它們和農舍很是般配。
進了廳堂;迎面是一木牆;牆後開著一溜的玻璃窗;門兩側也是玻璃窗;房間裡透光性極好。那木牆上有一橫匾;上面書著篆體大字‘宜稼草廬‘。
袁先生點頭;原來這廳堂還是起了名號的。
木牆上貼著一幅水墨梅花圖。下面是一套胡桃木清漆中堂傢俱;倚牆是一個翹頭條案;上面陳列著七隻從大到小圓腹扁足鼎。
說起這鼎;也有個小故事;這七隻鼎應該是出土於楚墓;和中原厚重的鼎相比顯得很不同。七鼎是諸侯的身份象徵;但在戰國時期;禮崩樂壞了;各國貴族都給自己加封了。
但這七隻鼎並不為當時主流社會認可;因為;在它們之前;從沒見過這樣的式樣;所以就被視偽品;放在那裡很長時間無人問津。這次被三胞胎看見;用一百兩銀買回家來。把老樂心痛的直說他們燒錢。那古董商也很高興;認為自己終於把這滯銷貨出了手;而且還小賺了一筆。
三胞胎告訴梅蘭妮她們;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一座戰國楚墓中曾出土了一樣風格的七隻鼎。這是楚式鼎;如果在拍賣會上;一個都要上百萬。
條案的兩頭放著兩個高几;一個上面是一隻大瓶;另一個上面放了一面銅鏡。條案前是兩張官帽椅和一張方桌;桌上放著一個座鐘。鍾兩旁是青銅蠟燭臺。
下首左右各並列著三張同樣式官帽椅和間隔的兩張茶几。堂物左右各有一個次間;用博古架和圓門隔開。博古架上放著各種瓷器;粗一看不起眼;細看;這些影青;哥窯瓷;定窯瓷;汝窯瓷等間放著幾盆觀葉植物;如文竹;人參榕;水竹;竹蕉;椒草;(很多植物是安託尼從東南亞引進);越看越有味。袁先生對這主人的審美很認可。
西面的次間裡陳列一架十六扇的蠟染屏風。屏風後是一個大木炕;華家的床到了;所以他們把木炕放回來了。炕上墊著藍印花布的薄褥;放著一個方矮几;上放著一個豇豆紅釉大盤;裡面放著幾個佛手。几旁放著幾個方形;長圓的羽毛墊。木炕的兩端貼牆立著胡桃木架;上放著各色紫砂壺間放著小件哥窯瓷器和紫砂小盆栽。地上立木架;架著著藍釉大火盆。
東次間裡放著一張圓桌;桌下放著圓木墩;桌上放著一隻廣口胖圓矮哥瓷瓶;裡面插著一瓶小蒼蘭(梅朵從教堂採來)。幽香滿屋。袁先生想問這是什麼花;可是老樂從不關心花花草草;所以說不上來。只說是香花。
牆角立著高几矮几;上放著幾盆紹興蘭。
頂上吊著四方玻璃燈籠;地上是磚紅色的地磚。
從東北的角門出去;是兩間退步;一間是茶水房;牆上是一週吊櫥;下面是一週桌櫥;櫥頂是黑色大理石兼當了桌面。也有水池和水龍頭;也排了下水道。老樂把水龍頭擰開;水就流出來了;袁先生驚奇的不得了;象小孩一樣;開開關關;好一陣子。旁邊一張黑色大理石面的方几上;放著風爐等燒茶工具。整間房間光線充足;乾淨明亮;外面並沒有雜物;只有兩三盆盆栽。袁先生在裡面流連許久;問了些許問題。
隔壁這間是派什麼用場?
老樂回答說是廁所。
袁先生看著明亮的玻璃大窗奇怪了;推開了門;袁先生看見迎面的一架子放著說不出名的各色植物。滿目綠色。
轉過去;一面是兩間木製小隔間;一面是洗手水池;和黑色大理石桌面的桌櫥。牆上是一面大玻璃鏡。水池旁放著肥皂;他認得的是香胰。一個木盤裡疊放著一疊的棉麻方手巾。那小隔間無疑就是馬桶間了。
蘇州人有一個說法;看一戶人家乾不乾淨;就看廚房。整不整齊;就看廁所。
袁先生推開小隔間的門;裡面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白瓷的抽水馬桶是他第一次見到;在老樂的師範下;他學會了使用。放了幾次水。覺的太新奇了。這家主人的品位比李漁都要高!
袁先生原是來看建築材料的。小林向他推薦了新的地磚。他來看實樣;沒想到;見到了這樣一個奇妙所在。
小林站在退步的前廊;看著塗了草筋泥的廳堂;見外面的牆上掛著竹藤編的小籃小筐;方的;圓的;長的;扁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