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頭說:“管我什麼事!用好的化妝品當心提前衰老。“
“沒關係,你已經晚了。“他不客氣地回敬。
正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嘈雜而喧囂。
“喂王總,我今天下午有事,好,好,哎,好,好”
魯玉接起電話,態度謙恭而不謙卑,這讓曼曼非常滿意,只是,這電話,不知是他的藉口,還是——
待他掛掉電話,曼曼十分通達地說:“有事你忙,我也該回去看書了。”
他站在那裡不說話,大約過了半分鐘,一雙大手又熱熱地攀上她的手:“曼曼,你真的答應我了麼?我總感覺不是真的。“
曼曼將他往後一推,面無表情地說:“好吧,我反悔。”
他急忙上前:“別!”
他和她開始找公交站,期間,他的手一直想湊上她尚且沒有多少贅肉的腰,她一直掐著他的手,奮力阻止。
她和他是兩個方向,他先送她上公交,待她上去的那刻,回望時,夜色下,他的黑瞳分明而放大。
週六傍晚,車上的人擁擠而三六九等俱存,車上早已沒有座位,曼曼避開一對學生情侶,剛找到一個把手扶著,便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傳來:“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接起來,又是魯玉惶恐不安的聲音:“曼曼,我也上車了。你真的答應我了麼?”
曼曼沒好氣地回答:“我沒答應你啊。”
只聽魯玉鄭重地說:“曼曼,我是認真的,別跟我開玩笑好麼?我怕受傷。”
曼曼冷笑:“你當我單身了那麼多年,是隨便的人麼?”
他說:“那你陪我說說話,你知道麼,我現在心裡踏實很多,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知道自己北漂了那麼久,終於有人疼了”
曼曼望著不遠處抱在一起坐著的情侶,女孩子嬌小,可人,比她年輕,相貌卻終究不如她,那個男孩子高大笨重,沒有一張白麵皮的窄臉和壯而不肥的身材,更沒有一雙炯炯然的大眼,何曼曼咧開嘴,傻傻笑了。
兩人聊了一路,晚上,魯玉更是專門打電話道一聲晚安,然而,第二天是週末,曼曼將電話一直揣在身邊,整整一天,他既無簡訊,也沒有電話。
曼曼捏著電話的手心開始發汗,又轉涼。
———難道,這就是一場遊戲麼?
第七章
週日白,XX出版社組織了全社人員、發動了三輛車前往北京的五環外的大興區採摘鮮果。一路上,何曼曼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總覺得手機的簡訊鈴聲在響,掏出一次,兩次,三次,手機依舊像一隻懷錶,除了報時,不發揮半點手機該具備的功能。
遠離了汽車尾氣,京的郊區周圍全是滴著翡翠明綠的,膩著一層讓人倍感奢侈的新鮮。曼曼好奇地張望著,心裡開始幻想著和某人一起去採摘的場景,車窗外,葡萄的綠衣葉子薄薄的,一團團錦簇地掛在架子上,紫幽幽的,還披著朦朧紗外套。葡萄也穿婚紗麼?曼曼呆呆地望著,竟想入非非了。
到達目的地之後,單位的全體領導和員工開始手持大剪刀,一串串地採摘架上的葡萄,曼曼和單位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同事師慧姐共用一個寬大的籃子,一剪子,兩剪子,在架間尋覓最成熟的,隨時剪一串圓滾的果肉的巨峰。
何曼曼自來不喜歡玫瑰香品種嗆喉的甜,巨峰的淡甜肉厚正合適。像愛情,糖太多了,就是不得糖尿病,也得把喉嚨嗆啞。
一面想著,曼曼又一次放下剪子,掏出手機,除了饅頭莊的一大堆簡訊,並不見魯玉有任何的行動。
難道,那就是一場遊戲麼?
“我真後悔我怎麼沒非禮你!”
“我是你男朋友!”
想起他這幾句匪氣十足的話,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爬上她的腦門,她皺著眉頭,再次拿起剪子,咔嚓一聲,一串大陀的葡萄被她剪下,以剪斷誰的命根子般的力度。
師慧一張薄唇啟著,微笑:“小何,等電話呢?”
曼曼臉一紅,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笑著說:“剛才有簡訊。”
師慧繼續笑著,小巧的眼鏡精緻靈巧。只見她小巧的眼鏡下小小的眼睛熠熠生光,麻利地剪下一串異常豐茂的葡萄:“簡訊挺多啊,呵呵,有男朋友了?”
曼曼也胡亂剪下一串還沒成熟的葡萄,猶豫了一下,說:“慧姐,恩還沒開始。”
師慧來了興致,放下剪子湊過來問:“怎麼樣,家哪的?多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