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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淺黃色大口袋,提了十斤大米似的。

近了,只見饅頭莊鼻尖均勻地密佈了一層汗珠,活像饅頭剛出鍋的時候那一籠霧氣。莊林遞上一瓶飲料,口裡故作漫不經心地望著天說:“我們單位剛發的,發了一箱,我都喝不完。”

曼曼接過來,一把擰下蓋,大口灌下去,涼絲絲的感覺滑入喉嚨,感覺竟像是剛從保鮮冰櫃裡帶出不久似的,心裡明白了幾分,並沒有點破。

吃飯的時候,兩人選了一家惠而不費的彝族菜館,點了三個菜,莊林開始一邊扒米飯一邊義正言辭地給曼曼上課:“男人帥沒有用,我同事,長得可漂亮了,一點都不比你差,結果結婚的時候找了個帥哥,帥哥後來跑了,她現在帶著一對雙胞胎”

男人對自己的不足總是欲蓋彌彰。忘記了哪個名人曾說過,瘸子如果硬要學正常人走路,只會讓人覺得他更瘸。

曼曼忍著笑,一面看電影似的看著莊林慷慨陳詞,心說幸虧你提醒,不然,我只記得饅頭,真的會忽視帥與不帥這個硬傷。

餐館內彝族風味氤氳著,四周的牆竹木遍佈,風情而鄉土氣十足,竹木的小桌子亦是讓人似是出離了浮躁的大都市,然那葫蘆絲的樂曲太悠揚,和著莊林激昂的自我催眠聲,何曼曼打了一個又一個呵欠。

熬過了約半個小時,曼曼端著盛滿雞湯的小花瓷碗,拭去困盹的眼淚打斷他:“對了,我突然想起李賀的一句詩覺得特好,’留得殘荷聽雨聲’的上句是什麼來著?”

他一張白白的臉依舊是鼻孔上揚的,夾起一塊雞肉,厚厚的嘴唇一邊翕動著:“李賀的詩啊,我沒什麼研究,我還是最喜歡李商隱的,我對唐詩沒什麼研究,那都是你們女孩喜歡的東西。”

何曼曼口裡的雞湯差點沒噴出來。

——“留得殘荷聽雨聲”的作者不是李賀,正是他所謂最喜歡的李商隱。

何曼曼衝他微笑:“我還以為你們內行人士是全能的呢。對了,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他一聽,急忙從自己好似背大米用的的黃色大口袋裡又掏出一個黃色的大口袋:“這是送你的包。”

“我不要,我有包。”

曼曼瞥一眼他手指手背連線處一個個的小豆窩,一面說著,低頭一打量,那“包”黃撲撲的,好像是帆布料子,又好像是結實的紙做的,正是超市裡用來購物的帶拉鎖的袋子,頓覺腳底發癢,強忍著踹他一腳的衝動,努力保持著自己被羞辱後的淑女形象。

“我都拿來了。”他非常熱情地擎著胳膊遞過來。

“拿回家給你老媽用吧,我不缺。”

何曼曼背起自己的米奇包,起身離開座位。

他急忙買了單,再次追上我,十分熱情地要將那超市的購物“包”塞給曼曼,曼曼極力保持著友好的語氣:“你還是拿回家給你媽吧。”

他竟然情急之下,竟然答道:“這包拿不出手去啊!“

何曼曼一聽,捏著癢癢的拳頭,兀自不緊不慢向前走。見曼曼堅決不收,莊林的臉一沉。

曼曼微笑著和他道別,轉身給章魚打了個電話,章魚關機,估計是護士讓他早休息了,明早上他打過電話來,曼曼講給他聽,他在電話那頭笑得抽風了似的。

“笑什麼笑!哼!“曼曼氣急敗壞地跺著腳,

“你要是不樂意跟他相處,當心他哭給你聽啊。”章魚說。

“我們才認識兩天,才不會!”曼曼十分肯定地打包票。

“呵呵,很難說,記得別被敵人的催淚彈所迷惑呀,到時候你保持冷靜,記得了麼?”章魚提醒道。

曼曼半信半疑。

認識饅頭男的第三天,何曼曼小姐開始不接莊饅頭的電話,他不屈不撓地來電,她乾脆利索地關機。後來開機的時候,竟有製片人邢大鬍子的未接來電,曼曼轉達了和莊林十分不合適的意向之後,以為會耳根清淨,怎料一分鐘之後莊林的電話再次來襲。

接起來,電話另一頭的哭聲震耳欲聾:“何曼曼,嗚嗚嗚嗚,為什麼我們不合適啊?你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好,我可以去改啊,嗚嗚嗚嗚,再給我個機會好麼?嗚嗚嗚嗚”

幸虧有章魚的提醒。

曼曼使勁搓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早有防備地說:“不用哭,咱倆什麼關係也不是,話多沒說幾句,絕對達不到讓你哭的程度。一句話,做普通朋友還是陌生人?”

此期間,饅頭莊一直在抽泣:“嗚嗚嗚,你不要這樣對我好麼?你那麼溫和,怎麼可以這樣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