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膜,驚得她慌亂地手匆忙掛掉手機。
手不停地哆嗦著。
魯玉,算你狠。
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一大口杯中有些涼森的綠茶,怎麼也穩不下情緒,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網上四處亂竄著,不知怎麼就逛到了校內網,鬼使神差地,敲出了那三個字:葉曉歡,輸入,居然一點即中,開啟網頁,便見某人的主頁左上方,照片上一張十分明朗的臉,帶著三分青年人特有的陽光朝氣,七分貴族男人特有的虛榮,身穿KAPPA的白外套,抱著一條白皮黑斑點的神氣小狗,狗伸著舌頭,他微笑。
終於找到他了。
沒有意料中的驚喜若狂、也沒有被十萬伏特擊中的剎那百感交集,心中似是血液凝固了一般,死死盯著他主頁的QQ號碼,心中卻沒有半絲波瀾,複製,貼上到加好友欄,一按確定,發出去,就是發出去的那一瞬間,只聽一聲梆梆的敲門聲,三年不見的那人,原來找起來容易到只是滑鼠輕輕一點。
一霎那間,曼曼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滴滴滴
他帶著頭盔的淡綠色頭像在閃。
曼曼猶豫著。
“小何!走勒!別總抱著那根網線!”
正在這時候,師慧姐推開我的辦公室門,熱心地笑著。
“相親去嘍!”
師慧姐眼裡洋溢著女人的喜悅。正如錢鍾書所說,大抵善良女子的天性既是如此:做母親,做媒人。
曼曼機械地站起身,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電腦螢幕。
伸出手,剛要回復,曼曼便被師慧一把拽開。
”別玩了!“
師慧拖著曼曼,出了屋。
出了社裡,兩人的腳步正往公交車站挪著,曼曼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慧姐,咱們打車。”
師慧擺擺手:“不用打車,不就三站地麼。”
曼曼一愣。
師慧姐一樂:“咱們是女方,讓他們等等怕啥!”
“那咱們去那邊等公交好麼,這邊的公交不容易等到!”曼曼焦急地說。
師慧有些奇怪地望著曼曼張皇的臉:“小何,怎麼你那麼著急麼?”
一路上,望著一棵棵隨著著公交前移而退向後方的楊樹,略暗的街景,匆忙的行人,像是車水馬龍不息的心。 北京是典型的東邊發達西邊落後的城市,西三環顯然沒有朝陽區那麼多摩天高樓,也沒有什麼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人依舊是多。
沒有心情胡思亂想對方的樣貌與談吐——他既然一米七八的身高,總不至於饅頭莊那樣了吧?或者,像魯玉那般的虛榮?抑或是章魚那種相貌人品氣質無一不是上乘,卻是相濡以沫的兄弟?總之,無論他怎樣,再次找到葉曉歡,一切都像被開水泡過三天的茶,淡得沒有一絲滋味。
下了公交,兩個人在門前說了一會兒話,那人和他的介紹人依舊渺杳不見人影。一個電話打過來,師慧姐接起:“喂,哎,我知道了,沒事,沒事。“
曼曼心下一沉。
扯扯包帶,一股無名的火像是沒有前兆的火山,忽一陣烈焰噴出。
電腦前閃亮的頭像,化作整個天空的星光,抬頭望天,再迷茫著望向宿舍的方向。
“好的,好的,拜拜。”
師慧姐掛掉電話,曼曼盯著她依舊含笑的小嘴,只聽她說:“小何,他們社裡突然開會了,所以會晚一會兒再到,不過他已經出發了。”
曼曼有些無力地問:“師慧姐,這次相親可以取消麼?”
“啊?”師慧推推眼鏡架,嚇了一跳。
曼曼急忙改口:“還不來,真是的,讓女人等!”
師慧姐拍拍胸口,鬆口氣。
再等了一會兒,那人終於驅車而來,下車,只見那人一身極隨便的西裝,並不筆挺,背頭,油亮的頭髮在暗色的天下一綹一綹發著光。
再近幾步,握手,曼曼抬頭,見見他那頭髮上膩著油灰的頭皮屑像天女撒過花似的。雖是小巧的碎花,卻終究是撒鹽似的錯了去處。只見這人鼻樑上架了一副褪色的金屬眼鏡遮了細細的的眼,額頭上的兩道抬頭紋忠貞地給臥蠶眉把著門,一副寬厚的大下巴,比李詠還長些,下巴的右側還嵌了一顆黃豆粒大小的黑痣,可以看到那黑痣上蔥蔥郁郁的三根黑汗毛。黑西裝套在舉止有些不自然的身上,傳說他大三歲,看上去倒是像大十三歲。
如果你要去相親,如果你聽說要見的是金剛七彩石,就要做好準備,那顆金剛石,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