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忍不住盯著他的腳想起某人,章魚奇怪地衝著我笑,等我的答案,我說:“真的有錢人就是和裝大象的蔥鼻子不一樣。”
章魚笑著說:“怎麼了?”
曼曼恨恨地,卻故做淡然地說:“沒什麼,宿舍裡剛駐紮進一個名牌發燒友,而且她自己也是農村出來的,仗著自己舅舅的勢力,啥仗啥勢地忘了本。”
章魚勾起嘴角淡笑:“是麼?”
曼曼嘟嘟嘴,說:“算了,不說她了。”
章魚慵懶地將包往肩上一甩,笑問:“小鰻魚,去不去郊外釣魚?”
曼曼十分高興地跳腳拍著章魚的肩膀:”去!“
第十一章
待曼曼關上車門坐到他旁邊之後,章魚淺笑著:“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
曼曼同章魚去了十渡。
沒有去劃竹排,兩個人都嫌喧囂,也沒有去熱熱鬧鬧地騎馬,太嘈雜,章魚將車停在一家農家院的門外,背起魚竿,跨上一個匡威的大包。
章魚喜歡匡威這個牌子,他告訴她,最早製造籃球鞋的就是匡威,於是,他對耐克和阿迪反而沒有什麼熱衷。儘管北京人對耐克、阿迪達斯和KAPPA的追逐如此熱烈。他也喜歡打籃,只是
身體不好,大學的時候,他們系只敢勞駕他上半場。
兩人順著墨青色的山腳逶迤而行,也不說話,貪婪地呼吸著野外的新鮮空氣,一路上腳邊、身旁叫不上名字來的鮮綠,像是一滴滴鮮活的氧氣滴入血管裡,血液也從此旺盛起來。
十渡的天藍的徹底而純粹,曼曼澀澀地想,不知道紐西蘭那邊又是如何?恍然間,又想到一個問題:農村不是很好麼?魯玉為什麼要不承認呢?
章魚亦是沉默的,眉際的那絲霧影,一邊人不易察覺,然那睫毛下的黯淡出賣了他。
一片水地慢慢地展現在我們面前,玉綠色的水,悠悠漂浮的碧草,嘩嘩從上淌下的水瀑。
“我進去玩會兒!”
曼曼堅持要站在清涼的水裡玩一下,章魚在旁邊靜靜地笑望著,只見曼曼將鞋一拖,邁進水中,可是從上頭來的水衝力太大,曼曼不由腳一滑,被章魚若他一把扶住。
之後,章魚拿出兩把小巧的摺疊椅,開始沉寂著,閒閒地拋竿釣魚,曼曼坐在稍遠一些的大石頭上看書。
兩個嗜靜的人不知不覺,便已將時光拋置於夕陽之下。
傳說中的紅顏知己和藍顏知己,大抵如此吧。曼曼淡淡地想。
兩人在清涼的水荇和直立的蒼山下歸來,一進門,就見歪在床上的劉咪咪酸溜溜地說:“哎喲,我們的大美女回來啦?我說怎麼和小帥哥分手了,原來釣上有錢人家的大帥哥了呀?你可真有本事!甜蜜了一天,樂不思蜀了吧?”
曼曼一邊換鞋,一邊說:“咪咪他是我好朋友,我哪配得上他呢。”
劉咪咪忽地坐起來:“那他怎麼對你那麼好?”
曼曼連忙解釋道:“你只看到他一個人,我們卻是好幾個人出去玩。”
她拍拍胸口:“嚇我一跳。對了,看我剛在西單買的衣服,百圖的!”
說著,便昂著頭,穿上它那件白T恤走到我面前,我於是想起謝霆鋒的名言:穿什麼就是什麼。她大概是謹遵這名言的。
再看那T恤,右胸前嵌著一朵花,花下面還有一塊小月亮。倘若是摩登的時髦女郎穿,也是一種優雅,百圖的服飾本就不張揚,只是,這過了兩次季的時裝穿在她黑得苦咖啡色的身上,怎麼看都是鄉土氣息濃郁,還好似撒了悠悠炊煙上的菸灰。
曼曼只得說:“挺好看呀!”
然後,她依舊昂著頭,神氣地對曼曼說:“明天我去相親穿這件合適麼?”
曼曼苦笑,既然人家都買了,我只得說:“合適。”
”看!這是我給我妹妹買的,也是艾格的,好看麼?“
曼曼端詳著她手裡的那件橘紅色T恤,附和著:“好看,好看。“
處於菩薩心腸,曼曼問:“咪咪你平時做面膜麼?”
劉咪咪一副不屑的姿態:“我才懶得做,上次我舅媽給了我一堆SKII,都過期了。”
曼曼倒吸一口冷氣:“咪咪我用的肯定不是SKII,但絕對是好東西,XX的紅酒面膜十塊前一帖,卻很管用,送你一貼,全面改善面板,還美白,明天漂漂亮亮去見人。”
劉咪咪瞅曼曼的臉一眼,說:“好呀,那我試試。”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