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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想起了一首歌:爺爺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曼曼現在沒心情開這種玩笑,想起這句被篡改過的歌詞時,心情卻好了些。

“我說的是小說,丫頭。”老男人的神情嚴肅起來:“《廊橋遺夢》的作者沃勒說,'你要記住,在這個混沌不清的世界上,你充滿激情的永恆的愛只有一次,無論你活幾生幾世,以後永不會再現。“

第十八章

(上)

“我說的是小說,丫頭。”

老男人的神情嚴肅起來:“《廊橋遺夢》的作者沃勒說,'你要記住,在這個混沌不清的世界上,你充滿激情的永恆的愛只有一次,無論你活幾聲幾世,以後永不會再現。“

老男人又問:“這句話你記得是誰的麼?遷延蹉跎,來日無多,二十麗姝,請來問我。”

曼曼沒好氣地說:“當然是莎翁。”

曼曼回答完之後,眼神黯黯地望著窗外暗下來的黃土高原:”他說的挺好的。可是,就這一次,如果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也是成就不了一段姻緣的。有的時候,不是父母,不是什麼別的因素,拆散兩個人的,是不可抗拒的命運。“

老男人嘿嘿一樂:”那就扼住命運的咽喉啊。老實說,有的時候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機會來了的時候,你沒有好好把握。“

曼曼的眼圈又一些發熱,聲音有些艱澀,卻再忍不住傾出:“憑什麼去扼住呢?他必須回廣東幫父親管理大公司,我所從事的行業一旦離開北京,根本無處下腳“

“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先把自己的後路掐死?至少到時候,你還有他。”

那老男人再一擺手,以近似質問的口氣問道。

“一個女孩子經濟無法獨立的話,愛情又怎能長久?更何況,他是富家子弟,我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門不當戶不對”

“哈哈哈哈哈,”老男人幾聲大笑,聽得車廂內不少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去他媽的門當戶對!丫頭你當你在看《西廂記》和《紅樓夢》呢?那些操蛋的偏見從古到今,在真性情的人面前一概不好使!卓文君和司馬相如門當戶對麼?蔡鍔和小鳳仙門當戶對麼?還是說孫中山和宋慶齡門當戶對?國父和慶齡不但不門當戶對,年齡也差了二十九歲,OK;丫頭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麼?”

老男人憤憤地說完,從上衣口袋地摸出一包香菸,銜一隻在嘴裡,剛掏出打火機要點上,突然想起車廂內不準吸菸的規定,一攤手,搖搖頭:“一會兒我去車節吃點精神食糧。這個世界只有法律、道德和傷天害理,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規矩!我不知道你看過《海上鋼琴師》那個電影沒有。1900幾歲的時候,剛會彈鋼琴,別人說,你彈的不符合規矩啊?1900很乾脆地說,FUCK 規矩!”

說完,老男人站起身,點頭示意,邁著悠閒舒逸的步子到車節處,曼曼不再看他,站起身望著已經黑透了的窗外,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戀失得莫名其妙。

曼曼認識葉曉歡四年了。自習室中相遇,相識,自習室中分別,再歷盡三年相思之苦,兩個人的大半時間,竟是用來蹉跎。

途徑幾個小城市,燈影幢幢,後來,窗外竟黑透了,黑得像沒有一絲雜質的幕帷。曼曼突然感覺到了屬於上個世紀的淳樸。

忍不住開機,第一條資訊是章魚的:小鰻魚,你不會尋短見去了吧?

第二條資訊,葉曉歡的:謝謝你,曼曼,我想我會記得這段沒有開始卻已經結束的渾然天成之戀,一輩子。

第三條還是章魚的:看到簡訊之後回覆我。

曼曼還沒等回覆,就接到了章魚打來的電話,曼曼接起來,只聽電話那頭慵懶依舊:“喂,小鰻魚你還活著那?”

曼曼喃喃地說:“章魚,我要去青海,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章魚嘆息一聲:“傻丫頭,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

曼曼望著無邊的黑,在窗上照著自己形容不出的神態,咧嘴微笑:“章魚,你記得早休息,不準胡亂吃東西,按時打針。”

章魚在電話那頭噗哧一聲,樂了:“好的,有事找我,拜拜。”

曼曼傻笑一聲“拜拜。”

老男人這邊還慷慨激昂地鼓勵她爭取,她卻已陳列在他心中的博物館裡了,那麼,道一聲珍重吧。

老男人抽了幾隻煙歸來,全身散發著並不嗆人卻聞得到廉價菸絲的香菸味道。

“丫頭,我剛才說的有道理麼?”老男人坐回曼曼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