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之時,便料到了三分,又見察罕這賊如此重視這件事,軟禁了大哥,進行全城搜捕,便知這女子定是紅巾軍中的重要人物,以大哥的性格,恐怕不會僅僅為了泡妞而冒如此大的風險,把她從琴月樓救走。”
好細密的心思!朱雲天暗贊陸仲亨的高明,有這等人物輔佐於他,既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危險啊。真他媽的佩服朱元璋,能在短短十年間,籠絡這麼多高人為他效以死命,最後當了皇帝,還有挨個的幹掉,不露痕跡。
朱雲天一向奉行“用人先防人”的策略,這跟史上的朱元璋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同樣,他不可能將這種想法表露出來。
“所以,這趟汴梁之行,我們錯過了一個很大的機遇!我不希望這麼快就跟紅巾軍為敵,如能借此機會,化解掉跟韓山童早年的那段恩怨,我軍將消除掉一大隱患。”
朱雲天說的是當年他率軍掃平威虎堂、殺掉趙歸山的事情,自那以後,韓山童一提起朱雲天,就恨得咬牙切齒,因為他的存在,白蓮教徹底喪失了在江浙境內的根據地,只能把戰略重心轉到北方,周旋的餘地就小了很多,也間接地造成了目前被元軍圍攻的困境。
陸仲亨道:“大哥不必氣餒,只要我們制定出一套明確的戰略框架,分清敵我關係,輕易不要替皇帝做無謂的消耗,假以四五年時間,我軍的實力必可強大到無人匹敵,到那時,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陸仲亨的這段話跟朱升“高築糧,廣積糧,緩稱王”之策本質相同,只不過披了一個深植於朝廷內部的外殼,容易被人罵作漢奸,但從實效上講,說到了朱雲天的心裡頭,跟圖龍的計劃也有相似之處。
不過,朱雲天並不想等這麼長時間,再過五年,怕是陳友諒已成氣候,加上張土誠的勢力已經開始進入擴張階段,將來稱王當帝怕是早晚的事,四川、雲貴等地的義軍風潮亦已醞釀已久。真要等到全國地區的反元風暴形成氣候之時,共和軍要面對的困難比現在多得多。
朱雲天在內心中把時間定在了1350年,也就是不到三年的時間,在歷史上全面爆發反元浪潮的1351年之前解決掉中原地區的主要對手,不僅要控制住義軍勢力,且要消除掉元軍主力部隊的威脅,比如察罕帖木兒這種悍將。
這個難度不亞於讓一個宋朝人光著腳爬上珠穆琅瑪峰,但他既然隨波逐流,捲進了這個動盪的時代,就不能有任何後退的念想。
“雲天,吃些東西吧。”
小魏從車上拿了些乾糧過來,朱雲天招呼眾人草草吃過了,正要商議北上的路線問題,十米之外的一棵樹上卻突然跳下了兩名黑衣蒙面之人,每人手執一根棍子,其中一人低聲喝道:“此樹我栽,此路我開,要從此過,留下錢財!”
一幫人在林子裡呆了這麼久,竟沒發現樹頂上藏了人,朱雲天對眾兄弟們的警惕性十分的不看好。
這強盜的聲音聽上去,卻是沒有一點威懾力,甚是搞笑,而且打劫哪有兩個人只拿了棍棒便有十足把握的?所以大家看到這兩名黑衣匪徒,都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大哥,我說會有山賊的吧,卻沒想到如今世道,連山賊都是長得這般瘦弱,你看,細胳膊細腿的。”陸仲亨咬著一塊玉米麵的饃頭,笑道。
“笑什麼笑!快把車上的銀子拿下來,讓大爺我盡數揣進腰包!”那蒙面男子怒喝,聲音嘶啞,像是中了風。
眾人均坐在地上,沒有一人起身,這一幕讓他們感覺很是好玩,且要看二賊如何表演。朱雲天笑道:“這位老大,你看我們衣著平平,非官非商,哪有銀子給你們?”
“就是啊,我們還想搶別人的銀子呢,都窮得跟蛋似的。”徐達也悶聲悶氣地說。兩個毛賊在他眼中,實是三招兩式就能解決的,故而並不害怕,先逗逗他們再說。
蒙面男子卻並不罷休,對著馬車一指,喝道:“就在中間那輛馬車的後屁股上,裡面有個箱子,箱子裡裝的全是銀子,快快給我搬下來!”
眾人大驚,譁然一片,這賊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你他媽是何方盜賊?快給老子道來,不然一刀捅了你!”耿炳文按耐不住,拔出刀來,便從後面跳將出來,要撲去撕殺。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抻過來,拽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衝動。
耿炳文回頭,見是徐達,正臉露笑意,望著那兩個蒙面之人。
陸仲亨和周德興亦是笑而不語,繼續吃著他們的鏌頭。
正當耿炳文和侍衛們大感驚訝、迷惑不解之際,朱雲天雙腳一蹬,突然一個百米加速,衝上前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