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想離開朕的身邊!也讓柏原羲好好看看,你究竟是誰的人!”
江採兒氣得渾身顫抖,只覺心裡作嘔到翻江倒海,她恨不得將面前這個惡魔千刀萬剮,還想痛罵他什麼,喉中卻湧上一陣血腥味。
腦中一片暈眩,哇地噴出一口血,世界便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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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採兒不知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是深夜。
萬籟俱靜,卻見子據坐在床頭,眸光沉痛地守著她。
採兒猛然坐下來,撲過去抓住他的手,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麼他會死?為什麼柏原羲會死?因為我用了空間裡的殺手,所以折了他的壽嗎?為什麼不是折我的壽,為什麼不是我死?子據,你幫幫我,你把他換回來,你殺了我,好不好?你殺了我,好不好?”
子據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悲傷地望著她。
“為什麼不可以?”採兒仍是抓著他不肯鬆手,“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有求必應的嗎?你幫幫我啊,你幫幫我啊!”
“子據,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痛,只是痛!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她愣愣地搖著他的手臂,機械一般地說出一長斷一長段的話,彷彿停不下來,“到底要怎麼做?無論任何方法,只要能換他回來,我都願意嘗試。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換他回來?”
“採兒!”子據的眼中閃過淚光,“你不要這樣?”
“那我應該怎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她眼神直直地看著他,沒有一點兒的生氣,半晌之後,居然笑了,“是我不好,如果在梅花島的時候,如果一開始就跟他走就好了;或者,如果我不要去招惹他,就好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採兒你不要這樣!”子據見她愈說愈激動,忍不住心痛得把她摟在懷裡,“沒有,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她埋在他懷裡,沒有哭泣,某一刻,卻突然推開他:“是皇上!是皇上殺了他!子據,把殺手給我,我要殺了皇上!我要殺了他!”
子據垂下眸,無力道:“他是天子,殺手唯一不能殺的,便是他!”
“可我只想殺了他!”江採兒突然如同瘋了一般,又一次抓住子據的手,乞求道,“子據,你幫幫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她怔怔看著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軍隊!”
“軍隊!子據,我要在空間裡面把殺手培養成軍隊,我要把軍隊送給有不臣之心的藩王節度使,我要讓他知道失去一切的痛苦!”
他見她要失去理智,痛心提醒:“採兒,這個空間已經和你的人緊緊聯絡在一起,如果你胡來,空間坍塌,你會死的,會灰飛煙滅的。”
她已然發了瘋,驚愕地睜著眼睛大喊大叫。“我不管,我要養兵馬,我要養軍隊,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毀了這裡!就算我會被這個坍塌的空間連帶著死無葬身之地,我也在所不惜!我寧願下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在煉獄裡受盡酷刑,也不要再回這個朝代,也不要再見他這個男人!”
“採兒,你不要激動!”子據第一次落下了淚水,採兒,你知道嗎,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心痛,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生不如死啊!
可她不知道:“不要激動?怎麼不激動?他死了!你懂不懂!他死了!我的世界早就塌了!就算發生任何事,你認為,我還會在乎嗎?”
她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笑,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子據身上,“子據,你可以幫我的,對不對?”
“你想要的,我都會不顧一切的幫你實現。”子據悲慼一笑,良久,心裡卻默默地傷嘆,“可是,無論我做什麼,採兒,你都不會再快樂了,不是嗎?”
“採兒,我不會給你軍隊,不會去害你死;可是,我會給你比軍隊更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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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兒自這件事後,大病了一個多月,整日裡出不得門,病得幾乎神志不清。
皇上來看過她好幾回,每每見到她面無表情不言不語的呆滯樣子,心裡是又痛又恨。
他一面心疼她這般孱弱嬌柔的樣子,偶爾試著想把她哄好;一面又嫉妒她對柏原羲用情至深,更多時候冷嘲熱諷,想刺激她發怒。
可她生著病,始終都是呆呆愣愣的,再也不說一句話,那日原野上瘋狂的怨恨和反抗再也沒有。
他這才知道,他寧願她恨他,也不願像現在這般,完全看不見他。
而他確實很想在她身上狠狠出口氣,更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