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霧靄重重。方圓五步之外看不清任何人或者物。這樣朦朧之處,卻有人一身明皇。他的聲音陰冷邪絕:“事情辦地如何了?”
“回主上,江湖已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自信且陰冷的聲音,另人毛骨悚然。
“那莫家與楊瑾仁之間呢?”那黃衣人摸著鬍鬚,臉色慈祥。
“依計劃結盟。”
“很好。”他笑起來,銀灰的鬍鬚隨著顫動。他卻突然收斂了所有表情,唯有眼中閃過一道狠絕的光。
“哈哈楊瑾仁縱你萬般聰明,這次,你能猜地出麼?”他喃喃自語,語氣卻是愈來愈興奮。
“哼”那身邊之人勾起嘴角,諷刺而隱忍。他垂下眼眸,掩飾的是不可忽視的野心。
二月十二日,寒殤來到端木山莊。
“你也被邀請了?”黎燼望著那與端木禮的一模一樣的邀請函揚眉,疑惑地問,“你要去?”
“憶兒也去。”寒殤凝視夏君離,語氣不過陳述。但裡面強烈的保護之情卻不容置喙。
夏君離垂下眼眸,裡面隱有不悅。
寒殤,寒殤。夏君離在心底慢慢喚著這個名字,如同咀嚼難以下嚥的食物。真的是不悅啊卻只因寒殤!
端木禮卻點頭。寒殤若一同前往,那麼憶兒的安危他便無須擔憂。如此,即使十五那日有什麼突發狀況,亦能如常應付。
至於黎燼,聖醫山莊從不參與江湖紛爭。於是,便在暗的保護下回去聖醫山莊暫住幾日。
臨走之時寒殤與黎燼擦肩而過。黎燼卻突然像是聞到了什麼,他警戒地回頭,拉住寒殤,不顧他瞬間冰冷的神色,再細細地湊近他聞了一會,卻又疑惑地搖頭。
什麼都沒有啊難道,是他最近神經過敏了導致患上被害妄想症?
他笑了一下,安心地望著一行人慢慢消失的背影。
但他突然皺眉。
心,跳的厲害了怎麼了呢禮,憶兒。快點回來吧。
夏君離一行人於十四日傍晚到達明倫山寺。
明倫山寺,即明倫山中明倫寺。相當於中國古代的少林寺,毫無疑問的正派領頭代表。
由於端木山莊百年積威,端木禮一行人受到明倫寺中大部分人的歡迎。到底還有幾家是嫉妒端木山莊,卻也不好惡言惡語,於是便冷眼相待。
端木禮一笑置之。不曾因地位相差而差別對待,引得明倫寺方丈無塵大師的微笑讚許。
至於寒殤,大部分人都好奇所謂的殤城城主究竟有何厲害之處,更甚者八卦的是寒殤與端木山莊之間的婚約,於是紛紛上前攀談。卻只得到寒殤的冷寂,三四次下來,也便無人打擾。
夏君離被寒殤抱在懷裡。望著那些所謂的名門正義之士敗興而歸,不禁好笑。原來,這便是跟著寒殤唯一的好處。
端木禮一行人被安排在同一宅院。
月明星稀,冷寂無聲。
明倫山寺的月夜尚且如此,那麼聖醫山莊又會如何呢?
端木禮望著天空怔怔發愣。他有些疑惑,亦有些不安。卻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只得暗藏與心。
要是燼在便好了他想著,微微嘆氣。
“爺爺?”夏君離輕聲喚著,端木禮回頭,望見不遠處的夏君離。依舊是白狐皮大衣,依舊是那般的出塵清逸。
“怎麼還不睡呢,憶兒?”他皺起眉,因本該出現在四周的寒殤此刻卻毫無蹤跡。
夏君離搖頭,道:“不困,並且換了床,不習慣。”
他說的時候有冷風迎面吹過。明倫山寺所在的海拔大約有近一千米高,較山下更為寒冷。空氣也略為稀薄。
他說的原因其實只是一部分。更只是一小部分。其實最大的原因,只是他的心,亂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亂的。不知道為什麼要亂的。
只知道,為誰而亂。而他,不要這種無法控制的心亂。所以,他無法入睡。
端木禮卻是不疑有他。將自己的小孫子抱進懷裡。繼續仰望月夜。
“爺爺是在擔心明天。”夏君離問,確實陳述語氣。
端木禮一笑。他揉了揉夏君離的頭髮,分外憐惜懷裡這個不會任何武藝的孩子。
“不需擔心,爺爺。”夏君離笑,淺淺安撫,“即來,則安。”
端木禮點頭,臉上凝重卻不減一分。良久,他長嘆一口氣,道:“希望,如此。”
此時,聖醫山莊。
黎燼微皺著眉,遙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