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艦長，你真的要去？”

衛嵐一臉堅定，“是的。”

“嵐！”

一個熟悉的叫喊聲從身後傳來，聽到聲音，衛嵐轉身，看到賴滄海一路小跑趕過來。衛嵐心中一頓，他也要來阻攔他嗎？

賴滄海在他跟前一站定，便低聲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親自去？難道不能使用無人偵察機嗎？”

衛嵐搖頭，“無人偵察機根本沒辦法應對任何突發情況，而且，它的防禦效能也沒有轟炸機好。這些情況，作為飛行員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賴滄海看著他不可動搖的眼神，說道：“我可以去！你是艦長，你不能冒險。”

衛嵐走近他，低聲說：“這事情，只能由我親自過去。”

“那我跟你去吧。”賴滄海毫不猶豫地提議。既然阻止不了他，他就要跟他一起，共同進退。

“賴滄海！”衛嵐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吃驚之餘，內心忽然湧出些許感動。

他知道，這一次行動的危險性是根本無法預知的，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成功的希望到底有多少。

也許他會跟他的生父一樣，在那黝黑無底的深淵中消失無影。又或者，他可能找到那黑茫茫深淵裡的秘密，找到生父的存在。

賴滄海只是專注地凝視著他，握住了他的肩膀，“嵐，我是你的人，你去哪我自然也去哪。”

是他的人？聽到這話，衛嵐不可抑制地挑了挑眉，換作以往，他必定要給他幾下。可是，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怎麼也惱不起來，反倒有些小小的悸動。

看著賴滄海下意識收手低頭的乖順模樣，衛嵐不禁勾起唇，只覺有股涓涓的暖流緩緩匯入心底。這個人對他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在這條孤獨的荊棘路上，有這麼一個人的真心陪伴，也算是幸運了。

賴滄海見衛嵐沒有像以往那樣敲他的頭打罵一番，不由嘿嘿一笑，拍拍胸口大言不慚地說：“何況，我還是專業駕駛轟炸機的，也是你欽點的優秀學員。不管是駕駛技術，還是其他能力，我絕對比其他人強得多！”

“阿咧！”賴滄海冷不防身後被人一踹，轉身一看，只見飛行隊長雙手環胸，惡狠狠地罵道：“小子！你這才打了一次仗，尾巴就翹到天上了啊？！”

賴滄海摸摸被踹的屁股，“隊長，我哪敢吶我！”

隊長哼了一聲，轉臉衛嵐說：“艦長，不好意思，這孩子不懂事，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沒事。”衛嵐笑著搖頭。這一番笑罵，把剛才那種凝重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衛嵐輕鬆地轉過身，從機師手裡接過了飛行頭盔，“滄海，走吧。”

“好！”賴滄海精神一振，轉身就要去拿自己的飛行頭盔，卻見隊長站在他身後，手拿著他的頭盔，一臉凝重。

賴滄海一愣，隊長卻伸手一扯，把他扯到身旁，附耳低聲說：“小子，你一定要把艦長平平安安帶回來。就算完不成任務，人也得回來。”

賴滄海眼神一閃，“明白。”

隊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鄭重地說：“人交給你了。”

賴滄海一挺胸，“隊長放心！”此時此刻，賴某人忽然想，如果這幾句話是衛委員長說的，那該多好啊！

“好！去吧！”隊長把頭盔交到了他手上。

這時，衛嵐已經上了駕駛艙。賴滄海隨即跟上，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衛嵐一轉臉，便看到飛行隊長、機師及飛行員們都站在了轟炸機跟前，神情肅穆。

衛嵐心中一動，舉起手，對下面的人敬了個軍禮。

飛行隊長大聲一喝，“立正，敬禮！”

“啪”的一下，所有人都舉起了手，立直身子，對衛嵐敬了軍禮。

衛嵐喉頭微哽，低下眉，開啟小型通訊器，接通了指揮室的通訊頻段。聽到那邊“嘟”地一聲接起，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陸航，21艦隊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等那邊回話，他便斷了通訊，啟動了轟炸機的第一個程式。

很快地，所有人都陸續退後到了安全區域。

看著轟炸機漸漸劃上跑道，賴滄海探頭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喂喂，我都還沒收到他們的注目禮呢，這就開走啦？！”

“走了。”衛嵐直直盯著前方，手指隨著啟動程序不間斷操作著介面。

很快地，轟炸機啟飛程式已經執行到了最後一道程式，賴滄海坐直身子，就聽身邊傳來那熟悉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