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看到他們有人用那個葫蘆套上模子來做的蛐蛐兒罐子。什麼時候咱們也做一個?跟爹說一準行,只要我們能讓後頭的葫蘆藤子上頭結出好的葫蘆模子就成。”兄弟倆不喜歡鬥蛐蛐兒,卻喜歡收集蛐蛐兒罐子。每次只要是被諸葛霏看到,無一倖免就全都沒了。
兄弟倆玩著手裡這對難得的黑色砂金蟋蟀罐子,還要提防妹妹會在不經意間闖進來。看了一會兒就收起來:“等會兒我去爹的醫館,爹早間說今兒還有些要緊事要做。興許過兩日要出去一趟呢。”
暉兒壓低了聲音:“哥,你知道爹孃前兩日為何會想著把咱們送走?我那天聽見爹孃悄悄說,是因為讓爹診脈的一個病人,就是因為爹孃的緣故才病入膏肓的。我知道我是在南中的舅舅家出生的,是不是還有故事啊?”
稚兒想了想:“這個人其實我們應該叫姨丈,我問過娘。娘和爹都不喜歡別人提這件事,你說是因為爹孃的緣故不假。不過因為那位姨母跟娘還是孿生姐妹,爹都不喜歡人說。我們就別問了,總之爹孃不會再讓那些麻煩出來就是了。”後來爹跟自己說過,不要再去想那些早已成為塵土的往事,在爹孃心中既然早已過去,那就當做什麼都沒有好了。
“我知道了。”暉兒點頭,把手上玩的那對蛐蛐罐兒收進了櫃子裡還特意上了鎖。稚兒撐著頭想了一會兒心事,然後抬起臉看著暉兒:“你說,要是我們還住在京城的話,是我們快活些還是爹孃快活些?”
“都不快活,爹孃不歡喜我們就一定不會歡喜。爹高興不高興,不會是因為別的。只有我們都歡喜了,娘歡喜了,爹才會歡喜。”暉兒驚訝地看著平時精明過人的哥哥,怎麼會問出這種話?再說他肯定知道這些話即使不問,肯定也會想出答案。
“我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稚兒聽到前面的說話聲,父母都從醫館回來,這下就不能跟暉兒掰扯那些事了。要是跟妹妹說這些話,下一刻就回到了爹的耳朵裡。還是跟暉兒能夠說這些話,兄弟兩個性格雖然不太像,不過唸書和到了軍營裡都是在一起,娘說的就是兄弟倆看到這一個,立刻就會看到第二個人了。
“爹,娘。”門外是依依嬌軟發膩的聲音,然後就是爹孃的笑聲:“哥哥呢?”
“哥哥在房裡。”依依肯定是鑽進父親懷裡了,兄弟倆掀開門幃,跟想的一樣。依依又在父親懷裡撒嬌:“爹,哥哥來了。”
“爹,我把神農本草經謄寫完了。”稚兒拿著一色鐘王蠅頭小楷謄寫好的經卷放到父親面前:“您看是不是這樣子的。”
“嗯,等會兒再看。”諸葛宸放下女兒:“你到我書房來,有件事要你去辦。”
“是。”稚兒點頭,知道這就是方才說的那件事真的應驗了。其實那天問過母親以後,有點不求甚解。不知道為什麼孿生的姐妹會讓娘不願多提,看看自己兄妹三個,嘴上說妹妹凡是跟著別提多討厭了,其實心裡對妹妹一樣寵愛得緊。要是有人敢欺負妹妹和暉兒一下,絕對不能放過他。
從父親那裡得到的答案最後讓人大跌眼鏡,其實這裡頭有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過往,牽涉的事情居然還有一件叫人想不到故事,只是父親沒有再多提起。因為這裡頭有很多自己這個年紀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過去。
依依盯著哥哥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過臉:“爹,哥哥他們都不帶著我玩了。”
“你是小姑娘,哪有總是跟在哥哥們後頭到處走的。”管雋筠從後面屋子裡出來,寵愛女兒的話或者做爹的多一些,做孃的對兒子就要寬容的多。跟在哥哥身後出來的暉兒瞧著妹妹一臉撒嬌的神情:“依依,你不說學著描紅了,寫得好不好了?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要是寫的好等會兒我給你一件好東西。”
“我寫好了。”依依不肯吃虧,然後一下就往自己屋裡跑。要把自己好不容易寫完的字帖拿出來,不只要給父母看還要給哥哥看:“不信你看嘛,這就是我寫好的。”
不止是智慧而有點傻眼,就連做爹的都傻了眼,依依寫的字居然還真是有模有樣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當初拿著筆寫出來鬼畫桃符的影子,諸葛宸笑著摸摸女兒的腦袋:“寫得還不賴,怎麼看著像是娜桑的樣子?”
“是我教她寫的,她還要學著哥哥寫字的樣子,我跟她說她學不會的。”依依不高興地嘟著嘴,然後扭著手指頭:“爹和哥哥都笑話我,我告訴娘去。”
“爹不是笑話你,是說爹的寶貝女兒長大了,寫出來的字兒越來越好看了。都有些像是你孃的字跡了,假以時日只怕會寫的更好。”諸葛宸很高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