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了如今才算是真的明白,不只是要磨礪孩子,更要緊的就是讓兒子更安全。
諸葛宸甚至都沒有對人說過,包括身邊最親近的人。只是不摘掉那位丞相夫人是不是能夠明白,不過看他們回京的情形,大概是知道**分。所以才會對諸葛宸憂心忡忡。可是自己的妻子,很多時候比不上她嫂嫂精明利害。
“你說的事情我清楚得很,還是先顧著自己為好。”姜輝有點詞不達意,興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百官之首的宰相居然連這件事都無法控制,跟自己成為同僚的臣屬甚至連自己的家人妻小都難以儲存無礙,難道諸葛宸當初抽身退步真是明智之舉?
府中下人預備的大轎已經到朝房外,姜輝鑽進了大轎。手指重重按壓著鼻根處的穴位,好像當初做了岳父的學生以後,就註定會有這一天。皇帝會不會有一天真的對這個除了三個宰相的世家有所厭惡?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興許還有一天能夠享受清閒。不過看目前這個情形,有點像是做夢了。
諸葛宸慢慢翻閱著書〖房〗中算是珍本的舊書,從前在家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些書原來這麼耐讀?是不是在裡面浸淫的越多,就會真的平心靜氣去考慮所有一切?還是如同諸葛氏的祖訓:寧靜致遠,澹泊明志。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真的是這樣,就因為是被名利和各種東西遮掩住了眼睛,才會不知道原來讀書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姜輝推開書房的門,諸葛宸饒有興致看著書,沒有覺察到有人進來。手不時在書卷上寫著什麼,臉上全是滿足而安逸的笑容。姜輝忽然羨慕起諸葛宸,因為他把身上的膽子卸下了,不止是放下了富貴榮華,高官厚祿同時也放下了一道重重的枷鎖,不用再去擔驚受怕。
“這書好看?”姜輝在書桌前站了很久,而諸葛宸一直都沒發覺身邊還有多的人,覺得受到無視的人只好開口說鼻。
“還不錯,放了很久。”諸葛宸放下書,指著面前紫砂壺裡泡好的碧螺春:“剛沏好的茶,用不著火上房似的上火,我知道你為什麼心煩。”“為什麼?”姜輝驚愕地看著他:“我想你不可能猜中這件事。”
“這麼說吧,總可以說吃皇家最常見的骨肉相殘或者是皇帝的恩寵已經轉給了別人,而先時許下的願又不願兌現,最後為難的人就是這些還有著一枚忠君報國心思的大臣們。從前的我,還有如今的你和張彬榮立一干人,都是這些人中間的一個。”諸葛宸給他倒了杯茶:“這件事,你真的預備插手?”姜輝笑笑:“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我也是剛剛在御書房聽到皇帝說的,皇上說的時候還有些為難,似乎是對皇后舊情難忘,對於廢黜掉皇太子也是於心不忍,畢竟也是皇上的嫡長子。一朝廢黜掉,多少有點下不了手。”
“帝王家是沒有親情的,不要用你對於妻兒的心思去揣摩皇帝的心思。若真是捨不得,就不會想要廢黜掉皇太子,那是他的兒子。這個心思就算今日不會實現,總有一天會實現。與其等到日後皇太子羽翼豐滿,身邊圍繞了一干謀臣幕僚,甚至是東宮中已經是妻兒圍繞身邊的時候,不如現在就廢掉。”諸葛宸毫無感情起伏:“那時候皇太子不甘被廢,只能是一幕人間的人倫悲劇。何苦來?就當是佛家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順其自然好了。”
“這又跟我說起禪機,做大和尚來了。”姜輝苦笑:“你如今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跟我說這些肯定是侃侃而談。我說的可不只是這個,還有一件更辣手的。”
“如果是需要你輔佐新太子的話,早點抽身退步好了。”諸葛宸洞若觀火:“不論誰做新太子,哪怕皇帝真的將天下給了他,都不過是奪嫡成功。日後若有人質疑他是不是真的皇帝所傳之位,你都逃脫不了干係。難道想做個輔弼幼主的亂臣賊子?”
“還真是天下事沒有哪一件可以瞞過你,我覺得我真是不適合做這個宰相,而你才是最合適的。”姜輝嘆了口氣,把手邊的淡茶一飲而盡:“我在御書房聽到這話以後,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看著皇帝。
大概皇帝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並未要我立刻做出決斷,讓我回來多想想。”諸葛宸停了半晌,手邊的熱水沸騰起來。慢悠悠沏著茶,手法熟稔至極。好像是要替姜輝想出一個很適當的主意,將這件十分櫞手的事情消弭於無形。既然來了,若是就這樣回去多少有點不甘心。
打斷骨頭連著筋,這是女人昨晚說的話。哪怕不願去過問這件事,也要替諸葛果考慮一番,況且姜輝所承擔的責任也本應該是自己去做的,他既然是替自己做了這個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