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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就因為娶的人是她,才讓原本黯然失色的人生變得多姿多彩。有了她才有了家,後來又有了相看兩不厭的女人和屬於自己的兒女,這是什麼都換不走的。所以當危機來臨,才不答應他們跟自己一同冒險。

孟優這個人陰鷙多疑,他的隨從回到都城跟他訴說這邊的事情,就算他已經是失心瘋,恐怕還能聽清楚這邊的事情,會輕易放過自己嗎?顯而易見這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捨得放手,讓自己的女人和兒女遠離危險,這就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英雄花是我給他的,他最恨的人是我。”管雋筠再一次打破悶葫蘆,好像這輩子始終都是自己在不住打破悶葫蘆,只要是跟她和男人的人生有關的東西,只要需要冒險,她都會去做。

“只是他看中的女人也是你,我不放心。”這句話應該是戲謔的語氣,尤其是對於諸葛宸來說,只要是跟女人有關的男人,都是他需要深深提防的:“你當做我不知道,他曾經說過,要是娶的女人是你而不是管岫筠的話,說不定會是別樣的人生。這話我信,因為我也是一樣。”

“就為這個?”管雋筠咬了口包子,又甜又面的金瓜餡兒好像是中原常用的澄沙餡兒,甚至更為清甜:“那我可不依,說不定哪天你又去找什麼誰誰誰了,揹著我就當我不知道似的。”

這一下兩口子說的話,都好像是玩笑話,但是誰的心情都輕鬆不起來。抬手給他斟了杯茶:“別寫了,等會兒又該頭疼了。”管雋筠抿著嘴唇,心底泛起一絲酸澀,人生不平靜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旁人都是安樂一生,可是自己跟男人怎麼都找不到那種想要的靜謐?

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富貴榮華,只要這樣粗茶淡飯過一輩子。隱居於荒蠻之地,還能遇到曾經的仇敵。孟優深恨自己給他的所有難堪,還有那種毒害一生的英雄花,讓他英雄氣短,最後只能是這一生都變得萎靡不振。要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替自己抗下一切,能不能最後將孟優和南中大印交給皇帝都不知道。

所以孟優要殺了自己是絕對說得過去的,會不會害了男人以前沒想過。那時候他是宰相,誰敢去難為他?如今他只是一個鄉間的尋常大夫,還會有人畏懼他麼?留在這裡,就是要告訴他不論發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會跟他在一起。

“罷了,不寫了。”諸葛宸把筆和紙扔得遠遠的,桌上只剩下那壺茶還有那碟喧軟細膩的包子:“這素餡兒饅頭不賴,比起稚兒他們愛吃的肉餡好多了。暉兒即使跳脫不羈也還好,不論做什麼事兒,總是透著邪性。早先我就說,日後要說最像你三哥的人不是他兒子,而是我們家暉兒。這怎麼了得,乾脆以後把暉兒送到他家好了,免得人笑我驕縱了兒子。”

“嗯,看看再說。”管雋筠有些心亂,這算是交代以後的事情?把纖長的手指擱在諸葛宸手背上,熠熠生輝的指環交相輝映,從兩人戴上這樣鐫刻著陰陽文的指環開始,真的再也沒有取下來過。好像是兩人的心思從那一刻開始,再也沒有起過二心。

諸葛宸反手覆上她的手指:“不著急,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草芥文人,不會難為我們的。你看,就算是孟優真的來了,也不著急,我們是夫妻,誰也分不開的。你說不走,那就不走。只要你看著我不心煩,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多討厭的話,我們就在一起。三個孩子全都走開好了。”

管雋筠垂下眼簾,沉默一會兒才仰起頭:“稚兒那天忽然問我,小時候有人跟我一樣的模樣,還要他叫她做娘。問我那是誰,我還以為小孩子從小不知道什麼,甚至可以瞞得住。沒想到他記得那麼清楚,還知道好些事兒。”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諸葛宸嘆了口氣:“說話跟你說,這件事瞞得住所有人卻瞞不住稚兒。這小子精明得很,我想還是要跟他說清楚。他會知道父母這麼做是沒有法子,才會專心替我們瞞住兩個小的。”

聽到這話,管雋筠鼻翼間窸窣作響,抬起眼簾看著男人:“一定要這樣才行?我們的孩子為什麼會和我小時候一樣,我們都說過不許再讓自己的孩子重複自己幼年的經歷?稚兒跟暉兒都是男孩子,還算是好的。可是依依是個女孩子,這怎麼好呢?我總是擔心依依不好,怎麼辦呢?”

“沒事的,你放心。”諸葛宸黯啞的聲音也不好聽,把女人的臉埋在自己懷裡:“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就是。”嘴裡安慰著,心裡還是沒底。只能是把女人抱得緊緊的,好像是給了她所有的力量和安慰,希望她能夠明白將來兩人還有機會看到孩子們平安長大。即便是希望太渺茫,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

第八卷 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