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
當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讓很少回來,很少會誇讚家中人還有一絲人情味的諸葛果樂不思歸,甚至會讓從前都是覆命而來銜命而去的相府家中下人,聚集在相府裡。目的只是為了少夫人多給他們一些事務,能夠知足安樂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那個愛穿各種各樣綠色長裙的女子。
那個在初夜的時候縮瑟而顫抖到不堪的女子,她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在最初的時候為了得到夫婿的寵愛,刻意諂媚做出有**份的事情。任何事情在她那裡都足夠淡然,見到誰都是一抹驕矜的笑容,你跟她說什麼都只是簡單的好字。
“陳年老醋?”管雋筠挑起一側眉頭:“我倒是想吃,只是如今就連分著吃醋的人都沒了。瞧瞧每天這個沒趣勁兒,都乏了。”把臉擱在男人肩上:“想不想回去,只要你回去瞭如今這位姜丞相就是逃離苦海了。”
“善哉善哉,夫人還是吃這個沒趣的陳年老醋好了。”諸葛宸擺手,剛要摩挲她的手心,有些蒼白但是已經比起前兩年的蠟黃好多了,有些聊以自慰的意味:“從京城出來,能夠看到你比從前好多了,就是一輩子做個農夫也是好的。我沒那麼多遠見卓識,只是期望一家老小能夠平安安樂就比什麼都好,父親辭世的時候很晦澀地說了句話,我當初不懂。後來才明白,這話是對著我說的。那時候母親還有諸葛果都在父親榻前,父親說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齊家最難,有時候外頭功業無限又如何,回來對著一盞孤燈發覺連個說話的人都不可得,那種內心裡湧出來孤獨無人可以分擔。”
管雋筠貼合著男人的手心,忽然眼圈發潮:“你那時候鐵定恨死我了,因為我奪了原本屬於你女人的位子,又不夠懂事更不賢惠。還要讓你跟婆婆難堪,自己弄得灰頭土臉不說還要惹人笑話。”
“沒有。”諸葛宸摩挲著她的手心:“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知道遠嫁的人是她以後,心底忽然舒了口氣。好像是有一副千鈞重擔壓在那裡,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想問是不是她不好還是別的什麼,居然沒有人可以問。看到你二哥對你們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我不懂同樣是一母所生的胞妹,怎麼會這麼不一樣。皇帝對你似乎更是說不清道不明,我就越發摸不著頭腦。所以才會在知道你跟皇帝說了那些話以後,大失常態。我不知道,若是有一日真的沒了你會怎樣。不承認自己少不了你,卻又不甘心你被人奪走。所以就那樣做了,只是傷了你的心。”
聽到這話,管雋筠眉眼驀地舒展開,他在知道是管岫筠遠嫁之後會長長舒了一口氣,也會對自己縈之繞之,不過一個男人是不會把這些話掛在嘴邊的。好像是自己,也說不出那番話。因為彼此性格太相似還是別的什麼,都有些放不掉嗎?
“好了,都過去了。你想要在問我什麼,我都不會說了。不能再說下去,再說下去會被人笑話一輩子。”諸葛宸環住她的腰:“替我去問問你兒子,這小子最近又在忙活些什麼,你方才說了那麼多,夠了吧?”
“這還差不多。”管雋筠點頭:“我去試試看,要是不說的話我可不打算強求兒子做他不願做的事情。”
“你真彆扭。”這話好像是什麼時候說過,兩人似乎都習慣了那種寵溺至極卻又無法言喻的調調兒。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章 言傳身教
算算孟優從人拿走藥方子的時間,應該這幾日就回到了。諸葛宸在醫館內給前來就診的南中人細心診病,稚兒在旁邊一面看著父親給人診脈,一面用石臼研磨藥材。石臼裡放著一些大塊的茯苓,這是一味需要研磨成粉末的藥材。
“有人在麼?”門外傳來幾句帶著南中聲氣的說話聲,諸葛宸抬起頭看了一眼。來的很準時,看得出來自己對孟優用的藥方和處置方法確實有用。否則本來就不會輕易相信什麼人的南中人來說,絕不會輕易到這兒來。說不定會來,帶來的說不定就是一記置人於死地的利器或是毒藥。
“來了。”醫館裡的小夥計要求休假,稚兒到了醫館的機會也就隨之多起來。正好給了他到父親這兒學醫的機會,暉兒每次嚷嚷著要來。只是枯燥而乏味的藥材,讓他來了不過幾天就決定放棄。
“爹。”稚兒有些失態的聲音,送到諸葛宸的耳朵裡。隨即出來,看到鬼魅一樣的孟優瘦若枯骨,依舊是被人架著站在門外,稚兒縮瑟了一下。這麼大以來,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人。只是在諸葛宸看來,孟優果然是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好了很多。
“不打緊,這是醫館的病人。”諸葛宸拍怕兒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