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才好?”諸葛宸笑起來,皇帝的心思被她知道以後,還能揣摩到這麼細微處,恐怕也只有自家女人才能想出來。
“我都能想到了,自然是有對策的。”管雋筠跟著漱過口:“若是皇后今兒不來,恐怕我還想不到這麼深遠。皇后既然來了,我就要有些法子來將這件事扭轉過來。”停頓了一下:“有段日子,我想我們會看不到依依,我要把她送到果兒那邊去,除非我們能夠全身而退,否則我都不會讓皇上傷害到依依半分。”
“還有別的法子?”諸葛宸沒想到她會在午後到傍晚這麼短的功夫做出這麼艱難的決定,那是她的女兒,別人說句重話她都受不了,要她把女兒送走,一段日子不見面,怎麼受得了?
管雋筠微笑著搖搖頭:“咱們家的孩子都是胡打海摔慣了,比不得那些小門小戶家的孩子,從小被父母捧在掌心裡長大,他們說要承受的風雨比別人都要大得多。”
諸葛宸忽然把她拉到懷裡,緊緊摟著她,汲取著髮膚間鉛華不御的馨香:“我能什麼都不說麼?還是說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們都在給自己鋪一條路。當然這條路,還有一段日子要走。”
“手太緊,硌得慌。”管雋筠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自從好了這些日子,我都在想件事,你不許罵我,我才說。”
“怎麼會罵你,傻瓜。”諸葛宸抱緊了她:“說吧,又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下巴抵著她的下頜,兩人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親密過,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夫妻兩在一起絮絮說話。
“要是這個孩子沒有離開的話,你說是個女兒還是個兒子?”管雋筠手指覆上已經平坦的腹部:“我常覺得這孩子還沒走遠,不是我們做父母的要放棄掉他。該做的事情,我做了,唯一就是挽留不住這孩子。不知道是誰的錯。”
“不許再想這件事。”諸葛宸的手撫上她的眉眼,驀然間發現在成親這麼久以後,她一直一如初見般嬌豔,只是在眉眼間多了為人婦為人母的嫵媚。手指在她眉目間輕輕摩挲著:“你生下依依的時候,我就想過不要你再有懷孕的事情,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次的意外發生。若是知道你有孕了,身子又是這麼不准許,也會讓太醫想想法子。”
管雋筠把臉埋在男人脖項間,淚水不經意間沁溼了男人的衣襟:“總是愧對了她,為什麼哥哥姐姐都會被爹孃寵愛著,她卻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我們自幼沒有父母寵愛,所以才會對稚兒他們兄妹三個愛若珍寶,從稚兒開始,每一次生育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一直都想,要是有一天,再能夠生育一次的話,就要從懷孕開始,好好養著,把孩子順順利利生下來。”
“稚兒他們一直都是最有福氣的孩子,我問過太醫,如果一開始在腹中就不好的孩子,是不能在母親腹中平安長大的。即使用心保胎生下來以後,孩子也不能好好長大。”諸葛宸讓她依偎著自己坐下,厚實的手掌慢慢摩挲過她的腰肢,知道上次以後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不適,儘量讓她多吃些溫熱滋養的東西,對她就很有好處。
管雋筠從沒聽過這樣的話,打從生下依依以後,很多時候總會是覺得血不歸經,以至於這次懷孕之後不論用什麼法子都沒能保住孩子,但是始終沒想到諸葛宸會為此跟太醫學會了了太多本來不該是他知道的東西。
“你打哪兒聽來的這些話?”管雋筠頗為好奇,或者說是有意裝出的好奇。
“要是我不做官的話,應該去做大夫。懸壺濟世,杏林春暖是誇讚大夫的。從來沒有那個人用包涵人情味的詞句來稱讚做官的,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權臣。”諸葛宸自嘲地一笑:“說得最多的話是炙手可熱,權傾朝野。這可都是罵人的話。”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問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管雋筠一低頭就看到兩人手指上交相輝映的指環:“我知道你常常去找太醫院的御醫們,可是問得多了就算是人家不當面說什麼,背地裡難免不會說丞相忒麻煩了。丞相夫人的區區小事,都要問個不住。”
“胡說,怎麼會說這個。”諸葛宸忍不住笑起來:“就只能是我去問那些大夫?不過也有這個規矩,就是自己人不給自己人把脈開方子,就是擔心太過親近,凡事都不能放手為之,最後畏首畏尾,反倒是得不償失。”
管雋筠沒說話,很安靜地聽她說話。諸葛宸看看搖曳的燭火,又看看身邊的女人:“以前我想的就是,若是父親不將這些東西交給我的話,我會去做一個大夫。甚至可以仿效從前那些搖著鈴兒走街串巷的大夫,終身都以給人治病為樂。後來想想,都覺得好笑。那時候什麼不懂,才會有這種不切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