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雋筠迅速抽回手:“臣妾不敢,君所賜民不辭。何況,臣妾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怎敢違逆皇上的聖旨。臣妾告退。”福了一福轉身就走。
“站住。”皇帝喝止住:“朕跟你之間就連這種信任都沒有?你只是覺得朕是在難為你,還是難為諸葛宸?”
“皇上君恩似海,臣妾豈敢說是為難!”管雋筠沒有回頭:“皇上放心就是,臣妾絕不會拂逆皇上一番好心,若是今日就有皇上御賜的姬妾到府,臣妾自然是給她一個讓皇上和天下人都滿意的身份。”
“真是沒有兩樣的兩口子。”皇帝氣得臉色鐵青,手指微微發抖:“回去。”也不說要去那裡,大步就讓御書房走。
汪灝這麼多年都還沒看到過皇帝跟管雋筠說話不歡而散的時候,尤其是丞相夫人簡直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來去自如。說話的時候雖說是帶著敬語,只是都不扭頭看一眼皇帝,一切憑藉與她的小姐脾氣。話沒說完轉身就走,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足夠死了多少回了。
諸葛宸從御書房出來,身上籠著厚實的朝服。皇帝在御書房說的話言猶在耳,尤其是方才那些話,說是要給自己添一房姬妾的時候,嚴詞拒絕加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換做是誰都無法忍受。不過還是做了,也不管後面會發生什麼都做了。
一頂熟悉的大轎從內宮穩穩當當抬了出來,前面引路的人是自己認識的,想來轎中的人也是自己認識的。往前走了兩步,轎子已經停了下來。也不叫人打簾子,轎中人伸出渾若白玉的手撩起轎幃:“丞相。”
諸葛宸看到那張臉,旋即笑起來。不過是笑容轉瞬即逝,裡面那張臉上不是笑容而是一臉淡然。揮揮手:“我上夫人的轎子,後面的轎子空著就行。”籠著朝服進了大轎,等到轎幃放下來,大轎繼續往前走。
“這是怎麼了?”看到那張淡然的俏臉,難道皇帝真的把那句話跟她說了。
“我在尋思,不知道相府納妾會是什麼樣的禮數。這可是沒經過的大事,要是辦不好恐怕被人笑話。”離得他有些遠,想起來就要生氣。沒見到他的時候還不知道憤恨從何而來,只是從皇帝的隻言片語或是他本來就應該有這個賞賜,真的是書中自有顏如玉?
“我也不知道。”諸葛宸伸手抓住她的手,手背上帶著幾縷紅痕:“怎麼撓了手?”
“嗯。”剛才就覺得上面生疼生疼的,一定是硬生生從皇帝手裡抽回手的時候被撓到了。氣急了不覺得什麼,過了會兒就知道疼了。
“男人的手。”看到上面指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嗯。”再次答應了一聲,抬起眼簾看到他臉上隱隱浮現的醋意。一直都是穩如泰山的男人,臉色變得很難看:“男女授受不清,難道這個禮數還要人說?”
“嗯。”還是沒什麼反應,好像男人說的話應該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偏偏這個人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來,真的很沒意思。
“嗯什麼?”諸葛宸略略提高了聲音:“還有了理了?”
“怎麼沒有。”跟方才一樣試圖抽回自己的手,這次就變得徒勞無功起來。男人的力氣異常大,似乎要在方寸之間把自己牢牢鎖在他所能觸及的範圍內:“又沒有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只是在問問丞相,這個禮數該怎麼論?”
“不必。”知道是有些著惱了,諸葛宸不再像剛才那樣用強,很擔心弄傷她的手:“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非要這樣子做張做智來問?想要怎麼折騰,也犯不著這樣子拿出來當作正經事問我。”
“怎麼不是正經事,還是皇上親自做媒,我敢不問!”這下輪到女人提高嗓音了:“鬧半天丞相還是知道這件事的,否則也不會不當做是正經事了。”
“誒誒誒,不要把這話引到我頭上,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諸葛宸一下瞄到她沉鬱而淡然的神色,如果不生氣就不會是這個樣子。生氣了才會讓人看到她宜嗔宜喜神情外,不給人任何退避和商量的餘地:“我剛剛拂逆過皇帝的建議,不論是皇帝說了什麼我都沒有答應。犯不著麼。家裡多個人算什麼?”
“拂逆?!”管雋筠看了他一眼,這才看清楚男人平素就是不苟言笑的神情,也只有自己在家的時候才能在他閒適下來的時候,看得到一絲比較輕鬆的笑意。這時候有些僵硬,而且還有濃重的醋意殘留在上面:“丞相拂逆皇上?”
“嗯。”男人點頭:“不就是相府要多一個姬妾嗎?還有就是要我的夫人去承擔這件事,好好的還要去籌辦大禮,做什麼?年剛過完,家裡才消停下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