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糾葛這件事,要不是諸葛宸他不可能走到如今這個位子上,可是到了這裡才知道為何諸葛宸一直都是不苟言笑,最後甚至要走到遠遠的,不再回頭。
沒想到諸葛宸即便是遠離了這個是非場,還會被人揪回來,不容他有片刻閒暇。只是這種閒適都變得一種奢望,這就是離得權力太近最後得到的下場。
諸葛宸沒說話,看了眼侃侃而談的姜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姜輝卻是一笑:“我說這話是有些過頭,不過不對著你說,換個人我也說不出來。任何人面前說這話都是大關礙,要不是當初先生教導我,我也只是個不夠出息的野小子。這麼多年看你走過來,一路上很累。”
“丞相,皇上命人來傳話,說是有要緊事請丞相進宮。”外面守門的小廝扣了扣門:“有宮裡的大總管來傳話。”
榮立和姜輝迅速起身,諸葛宸看看那邊的小門。知道自己不能輕易露出身份,而且皇宮中的大太監說不定就是來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進京了。更不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會不會有事皇帝的始作俑者。能夠把自己徹底斬草除根的話,大權才會重新回到皇帝手裡,這是姜輝跟他在一瞬間同時想到的事情。
看他隱藏到了小門後面,姜輝親手將諸葛宸用過的杯著碗盞收拾起來,確定不留任何痕跡才上前開啟門。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旋即進來:“奴婢給丞相請安,奉皇上口諭,請丞相即刻進宮。”
“知道了。”姜輝對上他有些閃爍的目光:“走吧。”打斷了他還要繼續找下去的心思,整整衣袂出門。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十章 女人也來了
諸葛宸等到人走盡,只剩下榮立在花廳裡頭,才從小門簾後出來。榮立因為只有諸葛宸在這裡,也不像是先前那樣放不開,一如既往那種謹慎小心的樣子。
“丞相。”還是先時的稱呼,約定俗成了一般。或者在榮立心裡,不論是誰到了宰相這個份上,哪怕是他自己。真的到了宰相這個位子上,真正的一朝宰輔還是諸葛宸:“寧在外頭過得好好的,怎麼一定要京城來?”
“不能來?”諸葛宸慢慢品著酒,給榮立倒了一盞:“沒外人,姜輝也不在。諸葛果是我妹子,總沒有那麼多顧忌。該說什麼你說好了。”
“丞相,這兩年比不得從前。若是您在時候,京城就算是有大亂子,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不過姑老爺這會兒,有時候總有些辦事不太準穩的樣子。而且宮裡也總在出些紕漏。”好像在諸葛宸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太多的難言之隱,也有可能是在這段時間裡面,將他從一個相府小吏催成了一國中僅次於宰相的大學士,說什麼都難以習慣這樣的轉變。
諸葛宸淺淺喝著酒,這好像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每個人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唯一不同的是,諸葛宸從小就接受了這樣的教育,而榮立是太多的依附於人,凡是都有人替他拿主意,所以習慣了遵從人的意志。真正要他當家做主的時候,根本就無法熟悉這裡頭該有的程式。
“仙兒總是掛記著夫人,只是不知道夫人在哪裡,想要見一面太難。”榮立看著他:“丞相,若是您來這兒,還是早些走。不是人呆的地方。”
諸葛宸笑起來:“如你這麼說,好像我沒在這兒呆過一樣,都成了初生的孩兒,連這些裡裡外外的事兒都不知道了。”
“我只是替丞相不服,走都走了又被找回來。多大的事兒非要丞相親自來解決才能了結?”榮立誠摯而無奈:“丞相,我也想跟您一樣,遠遠離了這兒。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到這兒來,能夠做一個平凡的百姓。就算是粗茶淡飯又有什麼不好?”
“行了,別抱怨了,人人都是從你這時候過來的,不是說抱怨了就能省去原本是你的事兒,總是要從陌生到熟悉,最後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諸葛宸又給他斟了一盞酒:“等這兒的事情了了,我還是會走的。下次就不會再讓你們找到我。”
這話如果是姜輝在這兒,諸葛宸也不會吐露出半個字。之所以會來,除了要將當初留下的尾巴全都消除掉,還有就是礙於妹妹的面子,說什麼都駁不掉。哪怕自己走得再遠,還是割不斷手足親情。
而榮立跟他之間,有時候已經超越了那種主僕之間的界限,就好像仙兒提及他們家小姐純粹是家人的口吻。而不是主婢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彼此牽掛替對方打算,顯得比家人還要彼此體恤得多。
見此處沒有什麼多說的。榮立起身告辭。諸葛果看外人走了,帶著兩個孩子從後院過來:“哥,做了新鮮的魚湯,叫人在裡頭下了魚肉餛飩,吃一點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