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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大哥的生母,也就是那年迎回棺木以後,跟父母合葬在祖塋中的那位母親。早年其實是先帝的一塊心病,要是沒有那位母親,皇帝的生母就不可能安然無恙回到先帝身邊。更不可能生下當今皇帝,而父親為此只能是放棄掉自己終身都不能釋懷的女人,至於大哥由此也就從嫡長子便成了義子。

或者可以這麼說,沒有那位母親的成全,管家說不定早就變成另外一副模樣。隱隱記得幼年間看到父母相處的情形,並不像是自己是跟諸葛宸之間言笑無忌的樣子,母親處處都會縱容著大哥,可見母親比父親還要心疼這個名義上的義子。

唯一瞞著的不是大哥而是父親,二哥說那是因為二哥有次闖了禍,大哥替他擔待被父親重責,母親情急之下說出緣故。父親心中隱藏了多少年的傷疤大白於天下:一直在身邊的螟蛉義子,居然是親子。還是那個夢寐間的女人所生,後來父親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掉大哥一條性命,是不是就因為心中的愧疚?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但是管岫筠曾經跟二哥說的話,自己就說不出來。

‘不論我們做了多少,就能還給他一個生母?’這話是管岫筠說的,她的不幸跟那位母親有著異樣的相似,男人不知道,自己卻知道。在管岫筠心裡,直到最後一刻心裡始終都是裝著諸葛宸的。她也是在童年時候,就對這個男人心心念念不忘了。沒想到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若是她早早醒悟或許不會落到最後那樣的結果。

“娘,娘。”暉兒看到母親發愣的樣子,有些害怕。要是真的惹得母親發火的話,等會兒被老爹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頓鞭子了:“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敢亂說話了。您別生氣。”

“我跟你生氣,能氣得過來?”管雋筠回過心神:“你又知道什麼了?還是從哪兒聽來的閒話,說給我聽聽。”

“不是閒話,是那天我去爹的醫館給爹送午飯來著,到了門外看到幾個穿著黑衣的南中土人在醫館外頭晃盪。爹讓我早些回家,我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幾個人還在轉悠呢。就從後頭繞過去,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就聽到他們說,給主人看病的人好像是當年的諸葛丞相。還說就是他害得主人這樣子,等他給主人看病好了,一定要看看是不是他。”暉兒努力回想了一下:“爹是丞相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這些人遠在南中怎麼會知道?再說爹孃怎麼會跟那個瘦得好像妖魔鬼怪一樣的男人認識?我也沒當真,回來還不敢跟爹孃說,要是說了又說我是到處亂竄了。”

管雋筠後脊樑冒起一陣寒意,大哥說的沒錯,男人也沒預料錯。南中人看上去粗獷至極,暗地裡的心思卻是不得不防,要是兒子不是偶然間提起,水滸想到治病救人原來還要面對這麼多的麻煩。要是諸葛宸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還會繼續做下去嗎?不過那個男人的心思有些時候是不會輕易告訴人的,說多了就會心煩。

“娘。”稚兒慌慌張張進來:“您還是瞧瞧去吧,舅父這就要走了。”

“說什麼了?”心裡咯噔一下,怎麼真的鬧騰起來了?多大年紀的人了,還在為了點小事鬧得不歡而散?

稚兒搖頭:“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忽然舅父放下手裡的茶盞就要走人。爹也沒說攔著,只是叫我來跟您說一聲,說是舅父這就要走。”

“這是唱的哪一齣?”管雋筠心裡嘀咕了一陣,還是帶著兩個兒子穿過花廳,才就到了書房外已經看到諸葛宸跟管安平兩人在書房裡站著,不像是劍拔弩張的樣子,不過要說相談甚歡也有些不對勁兒。只是不知這點不對勁兒來自哪裡。

“大哥,不是說要在這兒用過晚飯的。我還叫人去宰了一頭羊,雖說我不會做這個,但是有人會做,您也嚐嚐這兒的手藝。黃燜羊肉可是不比別處的差呢。”管雋筠笑著過去,不避行跡拽住管安平的衣袖:“您這會兒走,讓我這個做妹子的可就沒處說理了。”

“有什麼沒處說理的,我去處置了那個格菱的新城太守再來吃你家的黃燜羊肉,就這會兒也等不得?”管安平微微一笑:“還跟個孩子似地,也不怕人笑話,看看多少人看著呢。”

“還不是擔心您這就要走,我攔都攔不住。日後還怎麼跟大嫂交代,難道是我親大哥到了自己家裡,連一頓飯都沒安置,說不過去了。”扭頭看看一邊無動於衷的諸葛宸,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六章 無所畏懼

管雋筠當面沒有問過諸葛宸外面的任何事情,從前是不想有人說丞相夫人干預正事,這是從前最忌諱的事情,后妃不得干政,而作為一朝宰相的夫人更加不能問事。哪怕是外面傳聞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