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至少不能習慣南中這種風吹日曬,荒無人煙的生活,但是管安平生於斯長於斯已經多少年。無非是多封一個郡王而已。沒有人能夠想到這麼多。
“他的病有治?”不喜歡諸葛宸由來已久,管安平的脾氣跟先父很相似。當初就跟諸葛宸的先父不甚和睦,不過是因為一個是先帝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個是調和鼎鼐的宰相,互為牽制而且相互依存。面上看去還算不錯。私底下多半是連話都很少說,誰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了郎舅至親的關係。
“不能痊癒,不過能日見好轉而已,想做尋常人恐怕這一生都不行。”諸葛宸淡淡一笑,管安平不冷不熱的語氣和神情,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諸葛宸生就不喜歡跟人多做解釋,除了那個女人以外,好像這世上最親近的莫過於三個親生兒女。除開這幾個人,就連胞妹都是淡淡相處。至於那三個舅兄要不是礙著女人的面子,加上跟管昕昀和管鎖昀尤其是管昕昀還算是脾氣相投的話,根本就不打算跟他們多說什麼。
“他的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容易,他若是僅僅只是吃了英雄花粉,還不至於到了這樣子。當初中過孔雀膽的毒,已經深入骨髓。用了英雄花不過是為了減輕他的苦痛而已。至於後來把英雄花當作續命仙丹。就是錯上加錯。”管安平早就知道是為了什麼,孟優中的不過是酒色財氣四樣深入骨髓,無法醫治的劇毒。
“這麼說就是無藥可醫?”諸葛宸想起那天管雋筠說的話,孟優此人極其好色。當初管岫筠初到南中的時候,確實是被寵上了天,要不那麼矜貴的麝香怎麼會輕易到了她手裡?還有綺娟,也不是因為管岫筠不能生才鬧騰出來的。
“我寧可他是無藥可醫。”聽說孟優到這邊來尋醫找藥,管安平一直都叫人暗地盯著。不論是這邊出了什麼事,他都能立馬知道。所以知道他是來找諸葛宸醫治以後,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希望,諸葛宸偶爾用藥不慎,讓這個只剩下半條命的活死人一命嗚呼。到時候就是能夠向皇帝交差的時候,沒想到諸葛宸居然書生意氣,真的想盡辦法來給他醫治,甚至還大有起色。這一點頗有些大出意料之外,諸葛宸並不是為了避世而懸壺。
這話讓諸葛宸大為光火,這比直接說他是個庸醫,或者是為了奪人性命,才開的醫館更加難聽,。放在以前興許就會拂袖而去,或者端茶送客也未可知。抬眼看看面前坐著的管安平,諸葛宸臉色陰沉:“兄長這話頗為不妥,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坐堂大夫。如有病人前來,不過是解人疾苦。其餘的事情,非是我能夠操心得來。既然是這樣,就要專心替人治病。醫家以治病救人為先。”
“你的菩薩心腸,難道不擔心會禍人?孟優做的事情,恐怕你比我清楚得多。當日要不是你的話,誰也不能將孟優收拾到永無反心。”這話倒是出自於本心,諸葛宸做宰相的時候,謀國之深無人能及。
諸葛宸擺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端起手邊的淡茶抿了一口,嘴角深深抿著。管雋筠一眼瞥到那種神情,知道這是生氣又不好說出來的神情。大哥方才說的話聽在耳朵裡,確實有些難聽。不過一個是自己的男人,另外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手心手背,誰也說不得。
“稚兒,你在這兒跟爹還有舅父一起說說話、暉兒過來。”起身到了後面,不想在這兒礙眼。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省得等會兒真的鬧到不痛快,就因為自己在旁邊看著,還真是不好說出來,大家都不痛快。
“娘。”暉兒還沒看出別的不對勁兒,不過站在那裡渾身不自在卻是有的:“什麼事兒?”
“你到市集上看看,若是有新鮮的羊肉買些回來。”管雋筠低聲跟兒子囑咐了幾句:“不能在外頭貪玩兒,早些回來。”
“我去買肉啊?”暉兒再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每次娘讓自己去做的事情都不是尋常該做的事情。尤其是哥哥都不經常做這些事情,但是娘一定會讓自己去做:“娘,怎麼這些事兒都不是哥哥去做的,我都沒買過肉呢。”
“沒有做過的事兒很多,不去做怎麼知道會做不會?”管雋筠看到兒子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高興,難道是因為他從來沒做過,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對待他和他哥哥不同。壓低了聲音:“這麼大了,難道還要娘交給你這些?”
“不是不是。”暉兒搖手,然後很正經地看著母親:“娘,您是不是要把我教給舅父,帶到都城去?為什麼不是哥哥還有妹妹去,偏偏又是我?”
“暉兒,知道自己再說什麼?”管雋筠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在小兒子這裡就變成了父母對他的心思不一樣。回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