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扭動著脖子,然後歪著頭想了想:“爹,下次暉兒要跟哥哥一樣,都去皇宮裡面呢。也要跟皇太子一起唸書,好不好?”
“好。”諸葛宸刮刮兒子的小鼻子,管雋筠好像想起了什麼:“暉兒,讓爹去換了外頭這身衣服,咱們不是準備了爹還有哥哥愛吃的小菜?過會兒咱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暉兒很聽話,馬上從父親懷裡溜下地:“爹,您去換朝服。”
諸葛宸笑笑,就著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才轉身過去。管雋筠的目光隨著男人的離去,落在芬芬身上。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幾乎是視若無物。沒有片刻的停留和目光停駐,只是很隨意地離去。
“小姐。”仙兒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她該到什麼地方去,就到什麼地方去。以後都不要再有她的身影,任何地方都不用再讓我看到。”管雋筠眸光微微一閃:“任何人最好都不要看到她,不過還要防著一個人。”
“是。”仙兒點頭,這個地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她始終沒有吩咐下來,誰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要等她一點頭,芬芬的一生從此就已經註定:“小姐放心,這件事奴婢親手去辦不交給別人。”
“你的身子還沒妥當,自己小心。”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管雋筠笑笑:“我知道你的心思,別叫我擔心。”
“小姐放心。”仙兒很慎重地點點頭,不是自己能改變閒適的時候,就算是自己去辦這件事,小姐還是會知道最後的結局。因為她會讓另外毫不相干的人,再去看看這件事的結果。
“娘,我今天還在皇上面前背了書的。背的是《論語》。”稚兒換了衣服跑出來,神氣活現地扭著腦袋:“皇上還誇我,給爹孃露臉了。以後我要是跟皇太子一起唸書的話,肯定要比皇太子還出息。因為皇上說,爹是太子太傅。要我就像舅舅當年跟皇上一起唸書的時候,還是同窗之誼呢。”
也不知道稚兒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大篇說辭,說話的時候很清晰。好像皇帝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這小子記在了心裡。
“嗯,稚兒是最棒的。”給兒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告訴娘,你跟爹都在御書房麼?”這件事就是兩口子計較了好久,最後得來的結論。沒想到皇帝真的這麼做了,不只是要男人做太子太傅,還有稚兒一樣也走脫不掉。難道這就是一家人未來的命運?
或者是因為白天都玩得太過興奮,包括依依都睡得特別早。換了件鬆快的長裙,驀然想起男人用飯以後就去了書房,好像沒多說一句話。反而是兩個兒子在吃飯的時候,有些喋喋不休。
稚兒肯定是要跟暉兒說起午後在上書房種種新奇的見聞,暉兒有些失落,不過還是很乖的說,下次他去了也會跟哥哥一樣讓人覺得是給爹孃露臉。不知道有這樣兩個兒子是不是應該高興。
慢慢走過遊廊,廊下點著的燈盞在微風中搖曳生輝。遊廊外盛開的花卉,讓種種馨香隨風而來。管雋筠走得很慢,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從男人帶著兒子進宮開始,一切都讓人目不暇接。
“在想什麼?”諸葛宸抱著肩站在遊廊的一頭,剛剛忙完。出來就看到女人平靜而安和的面容,好像任何事情對於她來說都不會大形於色。
這種穩重,很適合做一個宰相。偏偏她是女人,那就只好委屈她做了丞相夫人。很稱職的丞相夫人,深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諺語,所以從不拋頭露面,只是做著她分內的一切。不叫人擔心,很好也很難得。
“想今天的事情。”住了腳,看得燈輝下的男人。眼眸在黑夜中也不會認錯,這就是她的男人:“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需要慢慢想想該怎麼做才會更好。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至少我們都想到會是這樣的恩遇。”
諸葛宸大步上前牽住她的手,慢慢往內院走:“我是不是該這麼省心?好像這些事情都應該是我來替你操心,想想以後該怎麼規避?沒想到你已經想了很多遍,或者說是不是已經想好該要怎麼應對了?”
“可以有別的選擇?”管雋筠並不否認男人的說法,自然而然看到兩人緊緊糾纏一起的十指,突然發現男人跟自己手指相對的地方,多了一枚指環。自己那枚是金絲琉璃,男人沒有那麼奪目,但是一看就知道上面的紋飾,很顯然是為了跟自己的指環相匹配做特製的。
笑著揚起手甩了甩:“怎麼會有這個?難道你要戴著指環上朝,讓所有人都看到丞相手指上有枚指環?”
“丞相夫人戴著很不賴,丞相覺得應該自己也戴上。這才是夫妻。”諸葛宸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