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躍已經帶著家人趕過來,把秀兒雙手反鎖住。秀兒臉上也現出五個指痕,貞娘自然而站到郭躍身邊。管雋筠冷冷看著秀兒:“給我把她送到應天府去,就說是突厥蠻夷,狼心不死。竟敢到相府尋釁滋事,分明是要謀反。”
“是。”郭躍點頭答應了,諸葛宸始終冷凝著臉一語不發。
先前被秀兒安置在門口的小女娃沒看到母親出來,不住啜泣著從外面擦著眼淚進來:“娘,娘你在哪兒。”
秀兒有些張皇起來,本來還有些不依不饒地樣子,撞上孩子的臉馬上平靜下來:“芬芬,到娘這兒來。”
“娘!”叫做芬芬的小女娃一下跑過來,緊緊拽住秀兒的衣襟。秀兒通一聲跪倒在地:“丞相,芬芬真是您的女兒。您看,她跟您的眉眼是一模一樣的。是我,是我不知羞恥,是我不好。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看在她是您諸葛家骨肉的份上,賞她一口飯吃一件衣裳穿。”手被反鎖著,臉卻朝著女兒那邊:“我知道,我不能跟夫人比。可是這孩子,是沒錯的。當初我也不知道會有這孩子,我不敢奢望自己得到什麼,只是盼著這孩子能平安長大。我搶了丞相,在管家是沒人會對我們母女好的。就算我再下賤,孩子到底是諸葛家的。求丞相開恩,饒過孩子吧。”
第六卷 新生 第十章女兒
諸葛宸明顯覺得不對勁,微微側過臉看到女人眉頭緊皺在一起,手指緊緊掐著諸葛宸的手心:“怎麼了?”
“肚子往下墜,這孩子等不及了。”管雋筠話音未落已經被諸葛宸打橫抱起來:“快去傳太醫,讓接生嬤嬤馬上到這兒來。”
“是。”也沒人顧得上秀兒母女兩個,管雋筠始終都是所有人目光聚焦所在,不論是在諸葛宸這裡還是她三個哥哥那裡都是一樣,忽略掉的始終都是別人,但是她永遠都能抓住所有的目光。
接連做了兩個兒子的父親,諸葛宸卻是第一次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房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還有嬤嬤們急切而又迅速的舉動,丫鬟們進進出出遞送著房中所需的用物。時間漫長而持久,好像希望總在下一刻出現,只是真的等到了下一刻才發現,時間還早得很,想要等到母子平安出來,還需要很久很久。
“丞相。”郭躍帶著秀兒母女兩個到了諸葛宸面前,諸葛宸捏著額頭坐在二人屋外的石欄邊,擔憂和焦慮寫在臉上。
“丞相。”秀兒半邊臉紅腫著,跪倒在諸葛宸面前。擔心諸葛宸不理她,又拉著女兒在諸葛宸面前跪下:“芬芬,快叫爹。”
諸葛宸抬起眼簾看著她,冷漠地目光中不知醞釀著什麼樣的情緒。淡漠而平靜,從母女二人臉上掃過的時候,不作任何停留。屋內傳來痛苦地聲音,諸葛宸豁然起身看看緊閉的窗戶,沒有任何值得希翼的事情發生。只好繼續坐在外面,這才注意到面前哭成一團的母女:“你最好跟你女兒祈求上蒼保佑夫人沒事,若是有任何閃失,我想你跟你女兒都不用繼續活下去了。”
秀兒跌坐在地上:“丞相,我不敢奢求什麼。芬芬是丞相的骨肉,我也敢說要紛紛有多好的將來,只求丞相給芬芬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是個下濺的突厥女子,如今就連家都沒了。若不是我的爹孃兄長都死於戰亂,也不用這樣低聲下氣來祈求丞相,要善待芬芬善待於我。可是我如今就連家都沒了,丞相只當是可憐芬芬,就把她留在身邊好了。我死不足惜,只是這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諸葛宸打量了一下芬芬,稚嫩的面孔上鑲嵌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稚兒跟暉兒兄弟兩個就是這樣子,只要是見過兩個兒子的人都會說,兄弟兩個像極了自己。甚至是握筆寫字的樣子,都像極了自己這個做爹的。
可是要說這個芬芬是自己的女兒,未免有些牽強。他的女兒還在裡面那個做孃的肚子裡,那才會是他們的掌上明珠。至於別人家的孩子,如何能夠比得上那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
芬芬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打量著自己的男人,娘要自己叫他做爹。記得跟娘住在鄉間的時候,常看見那家的姐姐拽著他爹爹的衣服,只要一叫爹,就會被抱起來,然後就會笑個不停。常問娘,為什麼自己沒有爹,也沒有人會像那樣抱著自己。娘什麼都不說,只是很溫柔的說,會有的,芬芬會有爹的。
“爹”怯生生地看著諸葛宸,屋子裡卻傳出一聲響亮的啼哭,諸葛宸已經急不可耐到了門口。剛要進去,立馬看到如意欣喜若狂地跑出來:“給丞相賀喜,夫人生了個小小姐。”
“真的?”諸葛宸大喜過望,抬腳就往屋裡走。接生嬤嬤抱著孩子到了門口攔住諸葛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