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爹的再三交代過,一定不能讓娘磕著碰著,擰著蹭著。稚兒悄悄問過娘,要是妹妹出生以後,是不是也要這樣?
管雋筠不知道那個做爹的跟兒子究竟說了些什麼,是不是連自己肚子裡可能是個女兒的事情都告訴了兩個格外懂事的兒子。
“下學了?”不好繼續站著往前走,倚著欄杆坐下。兩個跳脫不羈的兒子一左一右挨在母親身邊:“今天都跟著先生學了什麼?”
“寫字。”稚兒要學著寫四方格,暉兒小一些,只要學著描紅就很好。做爹的說了,唸書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但是認字寫字就要很早開始打底子。
“是槓子多還是圈兒多?”摸摸暉兒的小臉:“暉兒,怎麼瘦了?是不是跟著嬤嬤不肯好好吃飯?要是這樣的話,就跟著娘一起吃飯好了。”
“我也要跟著娘吃。”稚兒爬到欄杆邊坐下,後面跟著的小丫鬟把兩人的窗課本子交給了管雋筠。兩個小腦袋脖子伸得長長的,寫的字兒上面明顯是槓子少圈兒多,管雋筠笑笑沒說話。其實兩個兒子很努力,做孃的誇多了兒子,做爹的就會說這樣會慣壞了兒子。
只有趁做爹的不在家,才能多多跨上幾句:“真不錯,這麼多圈兒。今晚上讓他們多做幾個你們都喜歡的小菜,不能說一上學就讓你們兩個瘦尖了小臉。”
“娘,我和哥哥天天跟娘吃。”暉兒想要鑽到娘懷裡,剛剛伸出手就看到娘圓圓的肚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爹都不回來吃飯,娘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是啊,你們跟娘一起吃飯,都是香香的。”笑著在兩個兒子額頭上親了一下:“等你爹回來,娘就說是娘想要你們陪著的。”看出兩個孩子很興奮,但是也有很多顧慮,一定是害怕那個做爹的,回來說他們不夠聽話。
聽到這話,兄弟倆比得了全部的圈兒還要高興。暉兒從欄杆上跳下來,揹著手在母親面前走了兩步,搖頭晃腦地開始背書:“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怎麼還學了這個?”管雋筠好奇地看著兒子:“娘不是跟你們說過,這時候都不用你們唸書的,只要是能寫一手工整的大字就行了?”
“先生每天都是念念有詞,就算是不念書也會背了。”稚兒託著下巴:“娘,其實背書很容易。爹也說不用我們會背書,先生好像是害怕爹說他不用心教我們,所以才唸唸有詞的?”
“趕明兒娘替你們問問,是不是先生在吏部掛了名兒。這要是等著往上巴結的話,就有些揠苗助長了。”掠了掠兒子的頭髮,想起那天說的,要給兒子取學名的時候,男人在預備好的一張梅紅薛濤箋上寫的好些個名字,然後又是查典籍,又是算五行。最後才算是想好了,又覺得不響亮。簡直是忙了三天,才算是妥當了。
“娘,我都被爹和您叫了這麼久的稚兒,為什麼一下又要叫什麼諸葛梓岐?”稚兒瞪著大眼睛看著弟弟:“暉兒也是,叫什麼諸葛毅。都不像是我們了。”
“這個是學名,稚兒是你的小名。”親了一下稚兒的臉,當有了暉兒以後,好像就沒有再像從前一樣把稚兒捧在手掌心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圍著他轉。
“娘,姑姑等我們都進學了,也要把顥然送來一起唸書。要是跟著姑姑的話,顥然就不肯好好唸書了。”暉兒也是同樣託著下巴,雖然兩個不是雙胞胎,但是兄弟倆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神態有時候都是如出一轍。
“那你們三個人在一起,就越發要好好唸書。顥然在家的時候,跟著他父親都是認了好多字了。比你們啟蒙還要早得多。”諸葛果一心想要再給兒子添個玩伴,但是姜輝說什麼都不許她懷孕。為了這件事,兩口子暗地較勁兒很久了。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靜觀其變好了。
“怎麼又圍著你母親?”諸葛宸嘴上說是丁憂在家,不用像從前那樣每天都在朝房內候著,看那些永遠都看不完辦不完的事情。實際上還是一樣,那麼多事情他不做誰去做?唯一不同的,就是能在白天看到他的人。不用等到夜闌人靜的時候,驀地從黑暗中鑽出一個人來跟你說話。
“難得看到他們下學了,看看寫的字兒。”管雋筠自然而然把兒子護在身邊:“暉兒都會背關雎了,這可是事先沒想到的。不是一直都說只要認字不用唸書的?”
“不能做睜眼的瞎子。”諸葛宸揹著手過來坐著,把稚兒從母親身邊拉了過來:“稚兒,你那天跟先生說了什麼,說出來給你母親聽聽。”
稚兒一下紅了臉,忸怩了一下想要躲到母親身後。管雋筠疑惑地看著父子兩個,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