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君臣魚水之情才是最好比照。”皇帝對管家的心思,應該不會是兔死狗烹的心思,雖然不願再提再想,卻也知道皇帝跟自己家的女人,有別人意想不到的情誼。這裡面還有跟管昕昀的同窗之情。所以皇帝不會輕易對管家下手,只是皇帝既然是提起了,總要當面跟皇帝解釋一番。否則就顯得自己這個做宰相的,太不知道怎麼運籌帷幄了。
“汪灝。”皇帝沉默著,看著窗外或明或暗的啟明星:“傳朕口諭,就說管鎖昀屢立戰功,其妻敕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皆因天氣炎熱不用進宮謝恩。”
“是。”汪灝在外答應了一聲,諸葛宸吁了口氣,來的目的達到了。這道軍報不是要一定在今晚送來,因為皇后說的事情想要扭轉,也只有皇帝才行。皇帝這樣一說,只能是讓張氏姐妹有苦說不出,管家的功勳足夠一家人終其一生安枕無憂。
皇后一家若是此時恃寵而驕,恐怕不止是椒房貴戚的地位不保,就連皇太子的未來都是岌岌可危。這件事諸葛宸同樣不願看到,他是管家的女婿。管家的一切跟他息息相關,所以怎麼讓管家平安走過這個險灘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而張家時時刻刻都是跟管家相互牽制的,兩家看上去是平安無事,甚至兩廂交好。
只是管鎖昀此次杖責張繼保,就是告訴世人哪怕張家再厲害,也要對管家的軍功退避三舍。這就是管鎖昀最不智的地方,管昕昀知道如何自保,但是管鎖昀不知道。才會讓皇帝百般惱怒,皇后如何能夠處置管鎖昀的妻子?當然還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才會突下懿旨。而自己這一來,等於是讓皇帝自食其言。
怎麼才能讓皇帝消了這口氣,此時不能做卻要給皇帝一個臺階下。諸葛宸在旁邊佇立著,心思不停轉動。想了想:“皇上,此時還真是不能給這個恩典。”
“為何?”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越來越老奸巨猾。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他的心思,這個人如今也好了很多,要是以前的話一定會跟他翻臉。不過從南中回來以後,就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脾氣,銳氣大減。皇帝要的就是這個,恩典這些東西皇帝倒是不在乎給別人多少,只要臣子足夠臣服於皇帝的權威,這就足夠了。
“無功不受祿,管鎖昀尚未得勝回朝,貿然加封必然會給人以為笑柄。再說管鎖昀在軍中自然是不能全權知道皇上一番苦心,不如先警告管鎖昀不能恃寵而驕,只有得勝回朝一如既往,才能知道皇恩浩蕩。豈不是兩全其美?”
皇帝沉吟了一下,看著諸葛宸:“擬旨吧,這件事朕交給你去辦。想想,只怕你有更好的辦法。再說你們也是郎舅至親,有什麼倒是比朕好說些。”
“微臣領旨。”諸葛宸暗地長長吁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給按了下去。相信皇帝也會管好自己的女人,皇后跟貴妃姐妹倆沒有不想報仇的,張繼保那個京城第一紈絝的諢名,皇帝肯定知道。
“朕有件事要問問你。”皇帝看了他一眼:“這個張繼保,到底是怎麼惹惱了管鎖昀?不看僧面看佛面,明知道是皇后的侄兒,還要這樣子折騰人家?”
“皇上有所不知,張繼保人稱京城第一紈絝,在軍中尚且不知收斂。不止是將家中兩個美貌婢女帶了去,還同時帶去了兩個孌童,面上說是書童,只是那次甚至被管鎖昀親眼撞見,還說了很多悖逆的話,這是軍中說什麼都容不下的。”諸葛宸聽說過這件事,不論是誰,只要是秉持中正的人,聽說這件事都不會放過張繼保,少不得一頓棍子。只是要看是誰不怕死,不怕事才會真的下手去打。不過是這次落在了管鎖昀身上而已。
“既然是這樣,打死勿論。”皇帝從諸葛宸口中聽到的事情,和從張氏姐妹口中聽到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版本。張家姐妹始終都說是管鎖昀對張繼保心懷不滿,才會下此毒手。沒想到接下來又打了他自己的侄兒管晉捷,馬上又說這是為了堵住世人的嘴巴。是叔侄兩人事先商量好的苦肉計。
只是這苦肉計是說對了,但是使用苦肉計的初衷卻是錯到離譜。諸葛宸明知道是因為什麼,反而不能在皇帝面前再說這個,若是被人聽見了告訴皇后或是貴妃姐妹中的任何一個,都會讓管鎖昀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只好放任這件事放在那裡,什麼都不說,等到管鎖昀得勝回朝的時候,再來解釋一切。
“有件事,朕聽說是真的。”已經是快到天明的時候,皇帝看著諸葛宸:“這件事,跟管昕昀有關。他跟那個秀兒,真的只是因為秀兒的身份,還是假戲真做?若是假戲真做的話,只怕管家容不得。當初管安平的生母,就是先帝容不得。這件事朕知道,管昕昀也知道,唯獨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