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影的事情也是有的。只是目前看來這不是捕風捉影,的確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是麼?”諸葛宸看著她桀驁的臉,這個女人只要是擰勁兒上來了,就沒人能夠扭回來,只是一旦涉及到皇帝身上,尤其是關係她跟皇帝之間的事情,自己說什麼都冷靜不下來。
這句話應該換個人說,管雋筠淡淡一笑:“那你去打聽好了,知道了回頭告訴我,讓我也聽聽看是怎麼回事。我想丞相一定比我清楚,這裡頭是出了故事。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口口相傳嘛。若是丞相獵奇心思多的話,可以去問問皇上,看皇上怎麼跟丞相說。”
“我問過。”諸葛宸看著她冷淡的臉:“你這都鬧了好些時候了,從皇帝走了開始就是鬧到這樣子。”
“問到什麼了?”管雋筠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話:“皇上告訴你,稚兒是他的孩子?”
“不許胡說。”諸葛宸冷著臉看著她:“你到底是在鬧什麼。”
“是我在鬧,還是丞相在鬧?”管雋筠靠在床架上,用被子遮住小腹,不許他再碰自己。
諸葛宸被她說破了,臉上有些掛不住:“我鬧什麼,這兩日忙得很。”
“是忙,朝內朝外都忙。”管雋筠笑笑:“丞相原本就是忙得了不得,我也沒那麼大氣性,慪不了那麼久的氣。明兒還要送稚兒跟暉兒走,丞相忙得很就別去了。說多了,只怕兩個孩子還真捨不得走了。”停了停:“明兒把稚兒和暉兒送走了,我回家去住幾天。家裡的事兒也都吩咐好了,丞相就不用擔心了。”
諸葛宸看她側身朝裡睡著,單薄清瘦的身影分明寫滿了倔強和不滿:“你想去哪兒都成,不用事事都跟我說。”
氣惱地放下兩側的幃帳,轉身出去。
遠處塵土飛揚,看著兩個兒子歡天喜地騎在馬上的背影,淚水一下奪眶而出。依依在母親懷裡,手指蘸到母親的淚水:“鹹,鹹。”
嘆了口氣,上了馬車:“回去。”前面駕車的人聽到吩咐,沒有把鞍車拉回京城。而是一徑往城外而去。
依依非要撩起車帷看向窗外,田野裡不時有農夫吆喝耕牛的聲音,也有唧唧喳喳的鳥叫聲。還有很多沒見過的東西,依依的大眼睛有些不夠用了,很興奮地左顧右盼,不時拉著母親的衣襟搖擺著:“媽,媽。”
“你沒見過,娘也沒見過。”管雋筠抱緊了女兒,外面坐著的小丫頭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總算是安心了。
諸葛宸下朝以後,從馬廄牽出一匹快馬非快到了城外,一無所獲。只是看到地上雜亂無章的馬蹄印,好像是在這裡盤桓了很久。管雋筠特意在驛亭告別的地方留下兩個小廝,專門等著諸葛宸過來。
“丞相。”看到諸葛宸,兩個人趕緊過來:“兩個小公子已經被夫人送走了,夫人帶著小姐回了孃家。”
諸葛宸沉著臉沒說話,手裡挽著的馬鞭捏得很緊,骨節有些發白:“回府。”話音剛落,已經翻身上馬,迅速策馬離開。
管昕昀緩緩在門前的小路上散步,吳纖雪跟在身後,夫婦兩人有說有笑,好像是有什麼讓兩人格外高興。管雋筠在遠處下了鞍車,不願讓馬蹄聲打破鄉間的寧靜。
不經意地一扭頭,吳纖雪看到熟悉的身影:“筠兒回來了。”
管昕昀帶著一絲欣喜,不過一縷陰雲馬上湧上眉間。沒有事情的話,她是不會輕易回家的。如果是所有人一起回來,另當別論。只是帶著女兒回來,要麼是出了麻煩,要麼就是兩口子鬧彆扭了。不過依照妹妹的性格,就是鬧了彆扭也不願叫人知道。
“稀客稀客。”管昕昀沒有想去打破這個悶葫蘆,是跟吳纖雪一起過去:“這可真是難得一見,怎麼今兒回來了?”
“把稚兒跟暉兒送到軍中去,索性回來走走。”給哥哥嫂嫂福了一福,管雋筠笑笑:“這就是依依,哥哥還沒見過。”
“嗯,就跟我從前看到你的時候,一個模樣。瞧這小姑娘生得,真是漂亮。”吳纖雪接過依依:“來,讓舅母看看。還真是姑舅姐妹,臻臻小時候就是這樣子,見到誰都是一臉的笑。”
“臻臻呢,怎麼沒看到?”管雋筠環顧左右,確實沒看到侄兒侄女:“怎麼都沒看見?”
“如今我們這做爹孃的都不夠瞧了,昨兒說要到三叔家去,接著就是兄弟姐妹幾個都沒了影子,在這兒也不用擔心他們會闖禍。至多就是踩壞了誰的莊稼,說上幾句好話也就罷了。”管昕昀走在前面,幾個人說笑著往家走。
“哥,讓依依在家住幾日。我有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