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冷然一笑,看向一邊的綺媗:“當初你留下心思要害小姐的時候,想到會有今日?小姐為你求情,想要換你一家平安。這份人情,你敢要?”
綺媗臉色漲紅,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好是跪在地上:“王妃,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敢強求小姐原諒,奴婢該死。”
“罷了。”賀錦擺擺手:“南中的律法,若是家中小廝婢女,膽敢欺負主子,有任何不軌心思,最後都是活剮了皮,掛在城頭叫人看看,是誰家的奴才這麼不懂事。小姐從未給我開過口,這第一次開了金口,我怎麼能不答應?”
綺媗抬起頭,沒敢接話。因為這位王妃是誰,到底是沒弄清楚。看上去應該是管家的人,說話行事都是透著管家人特有的風範。而且在管家,管雋筠絕對是一言九鼎的,自上而下每一個人都對管雋筠寵愛有加。
“啊啊,啊啊。”依依在賀錦懷裡呆不住,一定要撲到母親懷裡。小嘴不住咧著,笑個不停:“啊啊,啊啊。”管雋筠接過了女兒,不知道小丫頭要做什麼。大眼睛看著被綺媗抱在懷裡的,那個拖著鼻涕的孩子。白嫩的小手不住搖著,好像要引起誰的注意。
那孩子任由母親給自己擦乾淨鼻涕,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尤其是她還在朝自己搖著手,大眼睛看著自己眨巴眨巴。
“這個給你。”孩子脖子上掛著一個很好看的小玩意兒,好像是用模具套著長大的小葫蘆,上面鐫刻著一隻睜眼瞪目的老虎。這個好像是為了討一個子孫萬代的口彩,葫蘆原本就有瓜瓞綿綿的寓意。
看到依依的大眼睛,男孩子很慷慨把葫蘆摘下來遞給依依。依依轉過臉看看身後的母親,好像是在問,是不是可以要這個。
管雋筠摸摸女兒的臉,又看著那個孩子:“你叫什麼?”
“我叫何宇。”好像是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二黑:“剛才二黑不是要咬她,不認識的人二黑見了都會亂叫。我在這兒,二黑不會咬人的。”
“宇兒,跟夫人說話不能這樣子。”綺媗還在擔心管雋筠一下變了心思,會把獨子如何。膽怯地看著管雋筠:“夫人,宇兒沒見過大陣勢。您別見怪。”
“我有那麼小心眼?”管雋筠擺擺手,只要是女兒高興,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方才那條黑狗撲過來的時候,誰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再說綺媗姐妹做過的事情,也不能一筆帶過。尤其是綺娟,居然敢用那麼惡毒的心思害人,是不是真的以為這些事情都不會大白於天下?
“夫人,您放過綺娟吧。她有不好,都是奴婢這個做姐姐的不好。”綺媗看她不說話,知道是在尋思怎麼處置綺娟,當初做了那麼多,也是希望妹妹在南中能夠過得好些。這跟管岫筠的心思恰恰相反,可是沒想到有一天她們姐妹會言歸於好,要不怎麼會知道這裡面最隱秘(文*冇*人-冇…書-屋-W-R-S-H-U)的事情,換做是別人,也不可能知道是綺娟做的那些麝香繡花荷包。
“人心不足,你自己都不知是死是活,還在為她求情。”賀錦攔住了管雋筠,看不出她的心也確實是心軟。要是別人,尤其是在南中的話,遇到這樣不知死活的丫鬟,恐怕就只是這一點也足夠她一輩子苦的了。
“行了,這兒的事兒你別管了。”轉身看著管雋筠,在她耳邊低聲道:“先帶著依依四處走走,要是總在這兒待著,我擔心你會為了她在這裡盤桓太久,這樣的話不論是對誰都不好。”
管雋筠沒說話,只是朝綺媗的兒子招招手:“何宇,你到我這兒來。”
“嗯。”何宇一點都不怕人,雖然二黑死了,很傷心了一會兒,男孩子的玩心也很大。一會兒就扔到腦後去了,看到依依粉嫩可愛,也沒有人兇他就乾脆跑過去:“我帶著您到處看看。”
“你願意跟我進京去?”管雋筠抱著依依,一旁幾個有著差使的管事人,都跟在管雋筠後面。
“京城?”何宇在田莊上長大,又被父母寵著,即使是下人家的孩子也不怕事:“我爹說我們家是丞相家的家生子兒,就是進京也只能是在相府裡。”
“是到相府去。”綺媗做的事情並不足以原諒,但是禍不及子女,不能讓兒女再為這件事糾結下去:“願意去麼?”
“我爹孃去嗎?”何宇看依依玩那個葫蘆玩得不亦樂乎,想起自己胸口也有一個同樣的葫蘆:“這個也給她玩兒,我爹做的。用模子套上小葫蘆,慢慢長大再刻上花兒,別提多好看了。”
“只有你去,去嗎?”想到要給兒子多個玩伴,這個何宇好像是可造之材。不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