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幾句話也看出來,面前這位丞相大人對嬌妻實在是寵到了天上,比什麼都來得金貴。
“翠姐這話可是說得有理,要是自己不生了外心,還能去家裡拽了來?”管雋筠慢慢磕著玫瑰瓜子:“我這一下已經是橫刀奪愛了,還指不定紅線怎麼怪我呢。可不能再做往人心窩裡捅刀子的事兒了。”
“要不這麼著,你開個價,我帶她走。”諸葛宸懶得搭理她,要是再說下去就要翻臉了。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而且有些事也不能在外頭說。
翠姐大眼睛一轉:“客官實在是要帶綠緣走,我也攔不住。不過您也看到了,外頭那麼多人排隊等著跟綠緣姑娘喝酒談心,我這樣子已經是壞了規矩了。放她走,我可是怎麼跟外頭那些大爺們交待?您要是真有這個心思,一百兩金子我就放她跟你走。”
“行,立刻給你銀票。”諸葛宸在袖袋裡摸索了一回,一百兩金子就是一千兩現銀的數目。這個數目可不小了。
“翠姐,你手裡那沓銀票可不只是一百兩金子了。”管雋筠放下手裡的瓜子,挑著眉頭看向翠姐:“這些時候,這位客官來來回回打賞的數目,你就是再買十個姑娘也綽綽有餘。這會兒獅子大開口,一百兩金子,等會兒監察御史衙門來封了你的大門,我想你要是再要拿錢就不那麼容易了。”
翠姐愣了一下,不是兩口子鬧彆扭嗎?怎麼說到往外頭拿銀子,就什麼都好了?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諸葛宸想笑,按捺了好久才忍住。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都不肯吃虧,但凡是跟銀子錢有了瓜葛的地方,更是生就了七竅玲瓏心。相府雖不缺錢,不過也不會放任自家的錢就這麼往外摟。
管雋筠從窗下過來,朝翠姐伸出手:“若是你要一百兩金子的話,先把你收的那些銀票給我,要不明兒有人跟你要人的話,你就拿出那一百兩金子去堵了那些人的嘴。”
翠姐直愣愣的看著管雋筠,這個丞相夫人也太厲害了。還只是一句閒話,馬上就想出這麼多對策,還要拿回那些銀票。難道旁邊那位丞相就不問問?先時兩口子不是鬧得不可開交,幾乎就要鬧到人盡皆知了。
“那麼多銀票,我還要替你收拾爛攤子。要是你拿回去的話,我就只好叫人去您那兒要人了。”翠姐躊躇著,想出一個不算是辦法的辦法:“你看這樣子若是妥當的話,那就這麼做了。”
管雋筠眉毛一揚:“既然你不拿錢出來,那也行。這幾天扔在你這兒的幾錠金子給我,你是願意要銀子還是那幾錠金元寶,自己看著辦。”要是真把相府的小金錁子留在這兒,就是坐實了夫婦兩人在勾欄裡鬧彆扭的事情,拿走了誰還認識誰?要是再有人說丞相和夫人在這兒,總要有個確鑿證據。這事兒到底是兩口子打擂臺鬧彆扭的事情,傳出去不好聽。
翠姐當然不懂管雋筠的心思,心底權衡了一下。好像是銀票比起那幾錠金元寶,還是銀子多一些。嘆了口氣:“好吧,給你就是。”轉身出去。
諸葛宸再也忍不住,笑得都有些收不住:“你在人家這兒好吃好喝這麼久,難道給人家一點銀子都不行?”
“我有好好的家不住著,到這兒來住,為什麼?”管雋筠順嘴就丟了過去:“要不是那些小金錁子上頭有家裡的銘文,我犯不著叫人說我鑽進了錢眼裡。”
諸葛宸頓了一下沒說話,當初扔出小金錁子的時候就沒想到這麼多:“我還沒想到這一層。”
“您能想到什麼?”管雋筠看都不看他,轉身到了門口。翠姐正好打起簾子進來,將幾個金錁子還給她:“下次我是不沾惹這些事兒了。”
“翠姐,這些時候真是麻煩你了。”好像是換了個人,管雋筠一臉不好意思:“我也不瞞著你,我倒不是真的稀罕這幾個金元寶。這是一百兩銀子,權當是我在你這兒打攪了這麼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從繡花荷包裡拿出兩個五十兩的元寶遞給她:“這應該是夠了,至於那些恩客們,我想你是有法子擺平的。”
翠姐是徹底被她弄糊塗了,一直都看不清這位丞相夫人究竟是怎麼個性子。只是有一點是清楚的,她是全心維護一個人,就是坐在桌邊專心喝茶的男人。恨得再多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兩人鬧得再狠都可以,至於有人想要傷害中傷這個男人,恐怕都是徒勞。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翠姐到底還是生意人:“我就當做是做了場夢,原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笑起來還是那個風華絕代的攬月樓翠姐:“你放心,我們家紅線是不敢再招惹人了,要不會有個綠緣來收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