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乳孃這才會還了些顏色,抱著孩子跟在榮立後面往外走。
諸葛宸從兵部出來,轉身換了禮服要去長信宮給皇太后行禮。榮立從外面進來半晌才跟著過去:“方才到哪兒去了?半晌不見人。”
“屬下在外頭看到乳孃抱著小公子,說是夫人被張貴妃拉去說話半晌不見回來。等著舅太太一路回去,又沒見到舅太太出來。乳孃擔心小公子受了風,屬下帶著乳孃上了府裡的馬車。”榮立肅立著回話。
諸葛宸的臉色馬上陰沉下來:“夫人去了多久?”
“說是有一兩個時辰了。”榮立答應著。
諸葛宸揹著手沒說話,看看時辰不早,轉眼就是百官給皇太后磕頭行禮的大禮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只能是帶著還在朝房內值班的幾個部院大臣過去。
長信宮裡花團錦簇,諸葛宸給皇太后行過禮。退回到文武百官行列中,目光在那邊的宮眷命婦中梭巡著,皇后跟貴妃赫然在目,榮立說她跟貴妃在一起。貴妃在這裡,而她的人在哪裡?
嘴角緊緊抿著,坐在主位上的皇太后已經笑起來:“諸位大人都是有王命在身的,可不敢讓我這老太婆的事兒誤了大人們的正經事,等會兒皇帝只怕還要說我這做母后的不知道體諒各位大人。”
“皇太后千歲。”諸葛宸聽到這話,知道是百官的大禮已經行完,行過大禮退了出去。
心下計較了一下,把身上的禮服在一處偏殿裡換了下來,轉臉看著榮立:“你速速安排一輛馬車在西華門外候著,半個時辰以後我若沒來就不必等了。看著老夫人和孩子先回去。”
“是。”榮立領命離開。諸葛宸也不避諱什麼,身上有著內廷行走的令牌,雖然平時不往**去,但是這個內廷行走還是可以進得了宮禁。要是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恐怕頭上這個帽子也就戴不穩了。
“丞相?!”守著內廷大門的內監看到諸葛宸無不是大驚失色:“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進去給皇太后行過家人禮。”這話並不為過,皇太后一向說管雋筠是她侄女兒,一個家人禮足夠搪塞所有人。
“丞相這邊請。”內監打了個千兒,放了諸葛宸進去。
諸葛宸從不打聽內廷的事情,偶爾只是皇帝要冊封某位妃嬪才由禮部擬旨,諸葛宸不過是循例上奏。但是皇后姐妹所居住的宮院還是清楚地,建章宮為西六宮之首。從內廷大門轉進來,疾走兩個宮院就是建章宮。
就連守門的小黃門太監都是在那裡玩自己的東西,諸葛宸也不好驚動了人,一徑進去迎面撞上兩個宮女:“你是何人,怎敢擅闖貴妃宮院!”
“內廷行走。”諸葛宸指著腰間的令牌:“丞相夫人在哪裡?”
“在東邊寢殿。”后妃身邊的宮女太監不得結交外官,除了皇帝還沒見過第二個男人,活生生一個男人立在面前,讓幾個宮女頓時紅了臉。
第二卷 變故 第十九章 醉酒
諸葛宸也不搭理,闊步進了東邊寢殿。管雋筠還在膳桌前趴著,霞帔和腰間的大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諸葛宸皺著眉頭看著她:“醒醒!”
管雋筠睡得沉沉,連頭上的珠冠都要掉下來。諸葛宸只好走到她身邊,試圖伸手拉起她。摸到寬大的袍袖,溼浸浸的還帶著酒味。低頭一看,袖子裡籠著好幾塊溼透的手帕,拎起一塊聞了聞,全是酒味。
看樣子是醉透了,喝醉酒的人不能多加扳動。等會鬧起來可就沒法收拾了。看看時辰,榮立安排的馬車應該到了西華門外,從西六宮出去應該是西華門。諸葛宸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打橫抱起昏睡中的管雋筠大步出了寢殿大門。
外面的宮女都還在院中站著:“你這是做什麼,丞相夫人是貴妃娘娘請來的貴客。怎麼能被你帶走,難道不怕貴妃怪罪!”領頭的宮女大聲道。
“回稟貴妃,就說諸葛宸來日當面給皇上請罪。先帶著夫人回去了。”諸葛宸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建章宮大門。
一路之上,諸葛宸抱著管雋筠在所有宮女太監的側目中,大步向前。
“丞相!”榮立在馬車前,要是再不來只怕就要先走了。還在遲疑著,諸葛宸已經抱著管雋筠從西華門出來。
“馬上回府。”諸葛宸冷森著臉,把管雋筠抱上馬車。管雋筠在懷裡扭動著身軀,好像是這樣蜷縮著很不舒服的樣子。
一股濃烈的酒氣夾雜著脂粉香氣在鼻翼間環繞,諸葛宸看著酣然入睡的女人,要是自己不去接下來